正午时分从元府出来乘马车回镇中心,恰巧被栗夫人的马车拦住去路。栗海棠本不想见栗夫人,奈何栗夫人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无奈之下,只好应栗夫人的邀请去了一家栗氏族的食肆,选了二楼一间还算雅致的小室用午膳。
在佛堂里待了快三个月,栗夫人的心性潜移默化间有了改变。若让海棠评价,栗夫人修炼成功,未来栗氏族将是栗夫人的天下。
栗海棠心不在焉的数着碗中的米粒,想着此刻五味居的雅间里,诸葛弈正在与老朋友推杯换盏、好不高兴呢。
栗夫人看出小姑娘的心猿意马,简单关怀几句便不再开口。直到饭毕,她才说出她的目的:要夺栗燕夫人的权,让栗君珅来掌管栗氏南府。
栗海棠没有即刻答应帮助栗夫人或栗君珅,反而怀疑栗夫人急着夺走栗燕夫人拥有的南府,难道是发现栗二爷诈死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她辞别栗夫人乘马车赶去五味居见诸葛弈。
…………
时近黄昏,马车一路行至五味居的后院门,栗海棠已换好乌银铃的衣服,又让乌银铃穿上她的衣服假扮。
幸好戴着长及腰的雪纱帷帽,二人的身形又相似,乌银铃假扮海棠来掩人耳目绝非难事。况且马车里早有麦苗假扮银铃等候多时。所以除了赶车的小厮,无人会发现奁匣阁的马车里有三个姑娘。
马车载着乌银铃和麦苗回到奁匣阁,栗海棠悄悄潜入后院跟着黑衣护卫进入后院的暗楼梯。
这条楼梯直通三楼,除了诸葛弈、五味居掌柜知道这个暗梯的设置,连隐身楼中的护卫们也不知道。不过,今天就知道啦,谁让小主子是主人心尖宠着的可人儿哟。
来到三楼临街的雅室,栗海棠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内外两间小室里没有客人呀,除了诸葛弈和莫容玖坐在桌边闲聊着生意的事情,桌上仅摆放着三套碗筷。
“师父,你的老朋友呢?客人呢?”
“莫大姑奶奶就是我的老朋友。过来坐下,喝口热茶。”
没有说莫容玖半个时辰前被绑架,也没有说莫容玖被元煦派护卫送来五味居,更没有提他今日见的老朋友是尉迟归。
诸葛弈端上一杯温度适中的茶水,又贴心地送上绢帕让她净面擦手。
莫容玖单手托着脸,瞧着对面的金童玉女、两小无猜,脑海里浮现年少时她与元煦一起在瓷河边玩耍的情景。
当年她落水险些溺死,元煦不会游水却跳入水中去救她。正因那一次,元煦决定学会游水,也吃过很多苦头。
“玖姑姑,你在想元家小五叔吗?”
栗海棠抓来一个糯米团子吃。美味呀,是她最喜欢的桂花馅。
莫容玖黑着脸瞪着贪吃的小姑娘,拍拍桌子,“吃吃吃,你小心变成虎大姐的身材,男人见到你就跑,到时候你别找我哭啊。”
“玖姑姑生得漂亮、身材条苗,男人见了照样跑,这是为什么呀?”
故意装作天真脸,专门挑莫容玖最烦心的刺儿来问,栗海棠仗着诸葛弈宠她就敢胆大包天地调侃莫容玖。
“小丫头,你想挨揍是不?”
莫容玖恼羞成怒,把桌子拍得“啪啪”响。
“傻丫头别瞎说大实话,男人跑不是因为莫大姑奶奶生得太美,是元五爷暗地里把喜欢莫大姑奶奶的男人都打成残废,谁还敢不要命的呀。”
诸葛弈夹一块蒸醋鱼给小姑娘,瞥见闭阖的门扇不知何时敞开了一道缝,恍惚有青灰影子闪过。若他没有猜错,那青灰影子正是……
“元家小五叔真可怜!”
栗海棠嘟嘟小嘴,曜黑杏眼闪烁泪光。
莫容玖眼睛一瞪,满腹怨怼。
“他可怜什么?有我可怜吗?”
“当然可怜呀。”栗海棠狂点头,抓起第二个糯米团子塞到嘴里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元五叔脾气太好,什么事都顺着玖姑姑的心意。若他对别的女子如此这般,孩子都能喊爹爹喽。”
“哼!有本事他去对别的女人好呀,娶别的女人为妻,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哼!谁稀罕他呀。”
莫容玖羞恼地瞪着小姑娘,抢来盘子里仅剩的一个糯米团子。敢胳膊肘往外拐,欠收拾的小丫头。
栗海棠不在乎那唯一的糯米团子进了莫容玖的嘴巴,反正等会儿有人会送好多糯米团子来作谢礼呢。
她继续挑衅地调侃:“元五叔在江南一定有很多红颜知己。玖姑姑瞧不上元五叔,还不准别人喜欢他吗?”
“他?红颜知己?”莫容玖吞下嚼了半口的糯米团子,嫌弃的“呵呵”两声,摆摆手说:“不可能的。我每次去他离开的镇子、村子、渔乡都打听过了,他连名字和身份都用假的,连朋友都没有,何况是红颜知己呢。”
“哎哟哟,玖姑姑嘴巴说着恨他,其实心里早已原谅他,恨不得与他双宿双飞呢。”栗海棠酸溜溜地打趣,瞧见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元煦亲自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
“哈哈,我的糯米团子,桂花馅的。”
栗海棠拍手大笑。瞧,她猜得没错吧,果然有很多很多的糯米团子呢。
莫容玖没想到元煦会出现。半个时辰前被他绑架的记忆实在不算好,若没有两个小的在场,她早甩门离开了。
栗海棠兴奋地接过元煦送来的“谢礼”,满意地点头说:“元五叔果然是个体贴的人,瞧见玖姑姑抢走我的糯米团子,就端来一盘赔给我。哈哈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