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小伙伴们解开误会,彼此之间的情义更深厚。经历风雨过后,他们心知再回不到曾经的天真无羁、鲁莽无畏。
莫晟桓为弥补愧疚,跟着刘二娘在厨房里学习熬药膳,还不放心的拉着程澜和栗君珅来尝味道。
一日两日,程澜和栗君珅尚且忍得住。日子久了,感动变成嫌弃,最后忍无可忍的他们跑去找诸葛弈告状。
“子伯兄,你快阻止桓二哥吧,我和珅哥要被他毒死啦。”
程澜一进门就痞赖似的往诸葛弈的主位上坐,大有你不去就别想赶走我的气势。
栗君珅随后进来,见诸葛弈正在查账,尴尬地说:“抱歉子伯兄,不知你正在查账,我们先獾耐ぷ永锏饶恪!
“不必。”
诸葛弈放下账簿,邀栗君珅一同坐去窗下的榻,为他们斟茶,笑问:“有何事急得连你也能忘了礼数。”
栗君珅赧颜,叹道:“唉!一言难心呀。”
霸占主位的程澜貌似无意地翻开一本棠府的账簿,说:“桓二哥觉得花妹妹受伤体弱皆因他懦弱无能,为弥补罪过便整日熬药膳给花妹妹。”
“然后呢?”
诸葛弈略有耳闻,赞赏莫晟桓的良苦用心。古有云:君子远庖厨。他一个食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公子能自降身份洗手做羹汤,已令人大为惊叹。
程澜撇撇嘴角,阖上账簿,来到栗君珅身边坐了。端茶饮尽,又将空杯放到诸葛弈面前,一脸悲愤地说:“然后珅哥和我就惨啦。桓二哥天不亮便吵着我们起来陪他去厨房熬药膳。熬出的第一锅药膳让我们来尝味道,还不能敷衍了事。”
“桓二弟认真了。”栗君珅亦是无奈摇头,笑叹:“从小到大,我未曾见过他如此严谨做事?”
“哦?愿闻其详。”
诸葛弈饶有兴味,看惯了莫晟桓放荡不羁的纨绔脾性,想象不到他专注于某事的样子。
栗君珅放下茶杯,说:“药味浓了,倒掉重熬;药味淡了,倒掉重熬;汤太苦了,倒掉重熬;汤不够澄澈,倒掉重熬。”
“是啊。子伯兄可以算算,珅哥和我每日要尝多少口药汤子?哎哟哟,想到那味儿就……呕——!”
程澜捂着嘴巴跑出吐了,逗得诸葛弈和栗君珅畅怀大笑。
诸葛弈重新更换茶叶烹煮,说:“你们真够傻的,给海棠食用的药膳是我亲自调配。”
“为了海棠妹妹,便是吞刀子也愿意。”栗君珅敛笑,愧疚说:“不仅桓二弟,连我也觉亏欠她。当初我太鲁莽,该与你们好好商量的。”
“栗楚夫人的死因很清楚,兰姨是证人。只是凶手尚未追查出,需忍一时之痛,再寻良机暗中探查。”
“你说得对。那么多年我都忍了,还怕没有揭穿谜底的时候?”
“明白就好。”
诸葛弈为他重换一杯新茶,见程澜一脸怒色地冲进来,疑惑问:“谁惹你了?”
“苏妙清来了,还有一个姓沈的姑娘。”程澜一手拉起一个,说:“前院只有桓二哥和元俏陪着花妹妹,咱们也快去吧。免得花妹妹受委屈,那两个不知情的人又没个主意。”
“沈?江南第一商族沈氏?”
栗君珅惊讶,他曾与沈瑾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记忆中沈瑾生得钟灵毓秀、聪敏好学,是个非常有远见和野心的女儿家。v手机端/
“沈瑾?她见过花妹妹?”
程澜对江南沈氏亦不陌生,他闯荡江南时结识过四大商的子弟,与沈氏最小的一位公子是酒友。
诸葛弈颌首,“见过。初来闲花城,栈时,沈姑娘受沈老家主之命前来拜访,还带了许多珍贵药材。”
“哦!叶梧桐为花妹妹治伤疤的那个时候。”程澜恍然大悟,说:“我记得你派人送来的信中有写,沈瑾名为送药、实则威胁。”
“是。”
诸葛弈剑眉蹙紧,他已亲笔信警告过江南四大商,另三家都乖乖服从,唯沈家执迷不悟?
栗君珅想到沈瑾在江南的威望,不禁焦躁,反拉着程澜和诸葛弈奔走,说:“沈瑾是江南第一商沈氏的长房嫡姑娘,是沈老家主最信任、最宠爱的孙女,她在沈氏族中的地位远高于她的父亲和弟弟,连同宗的几位堂兄弟对她亦甘败下风。她自幼养在沈老家主的膝下,与同辈的兄弟们一起到私塾读书、到家族的商堂学做生意。”
“商堂是什么?我从未听沈家人说过。”
程澜步伐加快,急迫之心更甚。听起来,这位沈姑娘比苏妙清更难缠,不知海棠能否应付得了。
栗君珅走得气喘吁吁,但脚下仍在加快。
诸葛弈虽身中剧毒,但他有功夫加持,故而走得再快亦气息沉稳。见程澜问了,代栗君珅回答。
“商堂,沈氏自创的一间教习生意经的地方。请来授业的先生皆是沈氏族的老爷们、大掌柜们、经商多年的公子们。”
“嗯,这才是延续商族薪火不灭的根基。瞧瞧人家沈氏,再瞧瞧咱们的八大氏族,啧啧啧!”
程澜夸赞沈氏英明,不忘贬斥自家的见识浅薄。
三人匆匆穿过重重垂花门和游廊,终于来到前院,正瞧见管家、刘二娘、青萝、兰月默默站在院子里,元俏和莫晟桓站在房门外。
“哎哟!你们可来了。”
莫晟桓看他们如见神明,忙迎过来激动地说:“子伯兄,快!快进去!”
诸葛弈淡定,问:“海棠在房里?”
“是。”莫晟桓担忧说:“先来了一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