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拉着元煦躲到一处高墙下,声:“五叔,我怀疑容玖大姑姑被衡六爷抓走的事情有疑,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当年抓走容玖大姑姑的痞赖是谁。”
元煦欣然答应,:“好,三日之后,我将他们带来见你。”
不论为莫容玖出气,还是弥补对陈老家主的愧疚,他都不会拒绝。若诸葛弈和栗海棠要为陈氏一族伸冤,他甘为马前卒。
栗海棠长长舒气,笑:“我就知道五叔会帮忙的,不过要瞒着师父哟也不能知道。”
元煦宠溺笑:“好,这是我和你的秘密。”
“五叔最好啦!谢谢!”
栗海棠向他行万福礼道谢。
元煦感叹,难怪诸葛弈和程澜,以及栗君珅、莫晟桓和莫容玖都喜欢她,连他的侄女元俏也喜欢她。乖巧伶俐又讨人喜欢,聪慧敏智有勇有谋,他现在也喜欢得很呢。
“海棠姑娘,你有没有兴趣认个娘家叔叔?”
元煦笑容可亲,厚着老脸诱惑她。
栗海棠敬谢不敏,提醒他快快去探查,别耽误了大事。
元煦大感失望,见她急踩金莲脚一路风风火火地逃入谷宅的西偏门。可叹他是元氏族的人,入不得诸葛弈的眼,不然仗着诸葛弈的薄面亦能打动她吧。
逃入谷宅西偏门,栗海棠躲在门后从门缝儿偷窥大柳树下的元煦,心想刚刚好险呀。万一元煦“阴谋”得逞,等她回瓷裕镇见到元俏还不被胖揍一顿?
还有莫容玖,那是她的商师,和元煦是“情仇似海”的敌人,她若认作叔叔,最先打死她的必定是莫容玖。
“东家,你躲在这儿作甚?”
全娘听厮海棠在西偏门,便匆匆找来。那位赶走的老叟跑来投靠,她原本下令厮赶出府外去,谁知被青萝阻拦,带老叟去见诸葛弈。
栗海棠被吓的浑身一颤,回头见全娘欲话,连忙捂住全娘的嘴巴拖到墙根儿下,声:“嘘!别出声,元五爷还没走呢。”
嘴巴被捂住,全娘只好点头示意明白。
栗海棠躬着腰挪回门后,透过门缝儿看到元煦走远的背影,才长舒气站直了,捶捶酸疼的腰,:“全娘,你要出去吗?”
全娘颌首,行礼道:“奴婢是来寻东家的。今儿被驱离的那位老叟又来了,非要投身谷宅为仆。奴婢吩咐厮们赶他出去,被青萝拦着领去后宅主院见主人。”
“师父在家?”
栗海棠杏眼闪亮,提起裙摆便往后宅主院跑。
全娘跑追在后面,碎念道:“东家慢些跑,别摔着了。”
栗海棠才懒得听全娘唠叨,越跑越快、越跑越欢乐、越跑越自由、越跑越……呃,到主院了。
“主子请禁步,主人在审讯。”
影卫现身将海棠拦在院门外,像一块石头堵在她面前。
栗海棠疑惑问:“审讯?为何?”
影卫抿紧像蚌一样的嘴巴,睁大一对黑黑的眼睛盯着她,似乎打定主意寸步不让。
栗海棠冷哼,歪着脑袋朝院子里大喊:“师父,你答应将陈氏族昭雪一事交给我处置的,难道你食言而肥不成?”
“师父,君子一言九鼎,你是皓洁如玉的正人君子,可不能……”她忽然停住喊话,上前抓住影卫的衣襟,嗷嗷大叫:“啊啊啊!臭坏蛋,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师父最宠爱的徒弟,你怎么可以打我!啊啊啊!师父快出来!我好生气哟!”
“闭嘴!”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低沉厉喝,果然制止她的嘶喊。
莫名降灾上身的影卫欲哭无泪,看到诸葛弈黑沉冷峻的脸色,想为自己辨白几句又没胆子,只好认命地等待惩罚。
栗海棠止住嚎叫,错愕地看看院子里,又看看站在她身后的诸葛弈,疑惑不解地问:“师父,你几时出来的?”
“你派元五爷去查什么?”
诸葛弈不答反问,拉过她的手走进院里。与影卫错身而过时,森冷道:“去领一百罚鞭。”
影卫犹如大赦般狂喜,恭敬作揖:“谢主人。”
“师父该赏他的,他依师父之令守住院门,这般尽忠职守的护卫该奖励才是。刚刚是我不服气被拦在门外,才想到捉弄影卫引师父出来,师父要怪罪就惩罚我吧。影卫忠心为主,该受到褒奖。”
栗海棠知道诸葛弈一向治下严明,但影卫无错不该受罚,一切皆是她故意捉弄的。真要惩罚,她自然不能让无辜的影卫代为受过。
诸葛弈斜睇影卫,冷冷地问:“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吗?”
影卫垂首道:“属下知道,属下领罚。”
“知道什么?错在哪里?”
栗海棠急了,这影卫的脑袋坏掉了吧?明明是她故意捉弄的,怎变成影卫的错呢?
诸葛弈气得咬紧牙关,长臂揽住她的纤软腰领入院中,带她进入正房。
院门外,全娘看得一头雾水。她也认为影卫无错,怎到了主人和影卫的嘴里就是错呢?她无法理解。
见影卫要去领罚,全娘一把抓住影卫的衣袖,声问:“这位兄弟,你到底犯了何错?”
影卫冷冷地瞪了一眼自己被抓的衣袖,瞪到全娘吓得松了手,他才懒懒地回答:“主子是主饶心头宝,受不得一丁点儿的委屈。主人是个大醋坛子,谁敢不经他的准允触碰主子或者被主子触碰,就认命受罚吧。”
全娘惊呆了,感觉脑袋上不停旋绕着八个字:主人是个大醋坛子!主人是个大醋坛子!主人是个大醋坛子!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