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山脉和燕山、恒山山脉之间,自然衍生出一条道路,便是飞狐陉,这条道路有着“天下险”之称。飞狐峪的北头是北口村。村名的由来不言而喻,出了北口村,便是壶流河盆地,这里山势转平,险可守。所以历朝历代都只在北口设立关卡,并重兵把守。
再向北便是古人所说的“飞狐谷水”,也就是飞狐峪、四十里峪。这四十里间。山谷急速沉降,而两侧的山峰却峭直挺拔,狭窄而不见间断,用“一线天”来形容,绝不为过。壁立陡峭的山峰,基本在三十丈以上。山谷的宽度,却在六丈至二十丈米之间。越下山,河谷越宽,而两山仍然高耸入云,身处其间。大感震撼。
黑石岭在飞狐峪,汉时称之为“常山关”。又称“飞狐岌”。此岭高峻陡峭,古时的战争中守住了黑石岭,就等于守住了飞狐口这条大通道,想进飞狐,不过黑石岭是不行的。而大同通中原有二门,居庸关当其后,紫荆关置其前;走居庸关者必经鸡鸣山,走紫荆者必经黑石岭——守住黑石岭就等于守住了飞狐陉,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正隆冬时节,飞狐峪冰冷异常,常有人、牲畜冻死山中,晚上一定要注意保暖,哨兵要勤换岗,人要多活动,千万不可长时间不动。”这句话赵柽一路下来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他还是不耐其烦的叮嘱遇到的每一个军官,他钻进一间以雪墙修起的屯兵洞说道。
“王爷,放心吧,我们都经过这方面的训练,身上的衣服保暖又好,不会出问题!”狼将一旅长常超笑着说道,他们一路做先锋,抢关夺寨走在前边,而攻取黑石岭还要看他们的。
“把你的『毛』巾拿出来,我看看放在了哪里?”赵柽随意指着一个士兵说道,这些士兵们出发前都配发了一套新的冬装,他们不但有保暖内衣,鸭绒防寒服,还有头罩、手套、防雪绑腿和赶制的雪鞋这些小玩意儿。
“王爷,这…”那个士兵脸一红,可看到王爷严肃的表情,不好意思的从裤裆中掏出了自己的『毛』巾。[
“呵呵,不错,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如果冻得你小便shī_jìn湿了裤子,轻者断子绝孙,重则要了你的小命!”赵柽拍拍那个士兵的肩膀满意的说道。
“常超,吩咐火军多做些肉食,热饭,烧些开水,不要吃冷的,要保存好体力!”赵柽走出雪屋说道。
“王爷,我们只带了十日的粮草,现在还不知道前边的情形如何,还是节约些吧!”常超说道。
“嗯,不必到了前边会好些的!”赵柽想了想说道。
他们此次出兵走的是山路,又赶上今年大雪不停,行路艰难可见一般。而这次是远离根据地作战,赵柽命令辎重旅全部准备的驮马运输,但携带的也多是『药』和『药』品,粮草只有五日应急食品,各旅辎重队的运输能力也只能保证十日的粮食供应。
可是进入飞狐陉之后,山路狭窄难行不说,而且整个山峪就像一根巨大的通风管,呼啸的寒风从中吹过,赵柽估计按现代的标准得有零下三十度左右,一些从云贵引进的山地矮马经受不住严寒而被冻死,还有一些马在冰雪上失足坠入山谷。所以物资运输也十分困难,而前边还有一大半的路要走,要解决粮食的问题只能尽快走出这段山路,而眼前就要尽快攻下了黑石岭堡,打通前进的道路…
第二天,由于情况不明,赵柽没有发起贸然的攻击,他担心一战不下,敌军增兵再打可就要费时费力了,所以他决定亲自抵近侦察一番,现在好在是冬天,大雪封山人迹罕至,而这只有一条路可通,他又事先封锁了沿途的驿铺,成功的防止他们出兵的消息走漏。
天刚亮,山上笼罩着层薄雾。赵柽便悄悄的领着赵耻和一队近卫向前『摸』进,为了防止被敌军发现。他们都披上了白『色』的披风,背囊、头盔也都套上了白『色』的蒙布,除了这些。赵柽还要求枪支、子盒、水壶,甚至手枪套、参谋的图囊都弄成了白『色』,趴在雪地中除了漏在外边的眼珠是黑『色』的,其余都和环境融为一体。
为了便于观察这条古道的全貌,他们攀上了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越往上走。风越大,人像一根稻草一样被吹得摇晃不稳,而头上的云仿佛却很低,透着诡异的蓝光,眺望群山,恒山高耸,远山明媚。山上白雪映日,气象十分豪迈,顿觉胸怀壮阔,太行山中绮丽与雄伟的景『色』,往往并存。
当他们登上山顶,这里视野良好。积雪不浅,向下俯瞰一条白线自西向东逶迤蜿蜒,山路盘旋往复,没有起点,也看不到尽头。望远镜的镜头中黑石岭仿佛近在眼前。实为边陲要隘,山势险峻。且道路崎岖,堡寨建其上,一来利于防御,二来易于望。东汉刘秀称帝以后,第一时间便让手下大将杜茂、王霸扼守飞狐口并在黑石岭修筑亭障和烽火台。也就是自那时起,黑石岭成了历朝历代重兵把守之地。
堡寨似乎就是为了防御北方的敌人,只开了东、西、南三个寨门,没有北门,城墙有三丈五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