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日大朝会上,秦王又放了个原子,他当众呈上一份自己通敌的‘证据’,然后辩称这乃是女真人的反间计,欲报当日兵败己手之仇。朝堂上顿时开了锅,有说秦王行得正走得直,这事情就是女真人陷害忠良的奸计。可也有人说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女真人为啥单单找上了秦王呢…
吵吵了半天,各说各的理,最后也没有结果,赵桓命御史中丞陈过廷彻查此事,然后再做定夺,秦王暂时禁足在府中,等候处理结果。
陈过廷奉旨办案,先将被秦王当场擒获的女真间谍转送刑部大牢,可送信之人当夜便畏罪自杀,另一个金使萧仲恭在大堂上突然发狂,撞柱而死。两个活口先后殒命,事情便调查不下去了,张邦昌这时候怎么会引火上身,而另一个有力的证人金使王汭他们没有证据也不敢拘捕,案子就进了死胡同。
可事情总得给个定论吧,御史台的几个头头研究了半天,一致认为秦王是清白的,他不但擒了向他游说的金国间谍,还主动出首言明此事。若是真有事谁会往自己脑袋上扣屎盆子,而且是十恶不赦的谋反大罪,除非他是真疯了,于是几个人联名上奏了调查结果――秦王罪…
“朕让你总管三衙之兵,负责禁中安全,你居然让金人奸细潜入京师将密信送到秦王手中,你是如何当得差?”垂拱殿中,几前跪着的皇舅王宗濋,赵桓大发脾气,地上散落着碎瓷片,显然是其盛怒之下的牺牲品。[
“陛下息怒,是臣的罪过,可是臣确实尽心尽职了,秦王的一举一动都在臣的监视下,但他如何得到的密信臣真得不知!”王宗濋也憋屈的很。自己恨不得将秦王府都围起来,跟他同床共枕,同吃同睡的看着他,可还是出了纰漏。而自得到皇上的吩咐,京畿各个交通要道都设卡检查,京师的城门更是严加盘查,金人的信使如何进来的现在也未弄明白。他感到很冤枉,自己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但却被皇帝外甥狗似的骂。
“还敢狡辩,既然你严加监视,为何对秦王得到密信一所知,让其带到大殿之上。朕定要治你失察之罪!”赵桓听了更加生气,大声斥责道。
“陛下只要能消气,如何处罚老臣都行,万万要保重龙体!”王宗濋看着外甥脸色铁青,显然是气得够呛,赶紧劝解道,又猛给站在一旁的耿南仲打眼色。
“陛下息怒。王大人办事也是尽心尽力,可百密终有一疏,再者秦王一向狡诈,贯使声东击西之计,一时让他得逞,也不能都怪在王大人身上!”耿南仲撇了下嘴角,上前说道。
“哼,暂且记下。再有下次两罪并罚!”赵桓坐下气呼呼地说道,心中也是奈,自己能信得过的亲戚就剩下这个舅舅了,按例也是不能领兵的,以防外戚干政,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也只能用他。但是其却强差人意,办事的能力太差了,还是斗不过自己的那个宝贝弟弟。
“还不谢过陛下!”耿南仲知道皇上气消了,上前扶起王宗濋。又命内侍赶紧将地上收拾干净,王宗濋也赶紧谢恩退到了一边。
“唉,本想借此事将其削职降爵,毁其声望,没想到他却借此又得清誉,真是令朕着恼!”赵恒令人搬了两个绣墩让他们坐下叹道。
赵柽在河东十日间便聚起了十多万大军,赵桓原以为其在河东日久才会一呼百应,想着只有将他调离河东便能毁了其基础,没想到在河北依然有这么大的号召力,不但聚起了七八万的义勇,还能令守臣们听他调遣。这让赵桓日夜不安,担心赵柽谋反,所以本想借着通敌的事情将他搞臭,可最后却让他反客为主,摆了自己一道。
“陛下勿恼,臣以为这事情看似没有破绽,但是那两个金人先后身死,未从他们口中得到一点东西,必是秦王从中做了手脚,使他们不能开口,而他主动出首也是怕事情败露,担心陛下龙威降临,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耿南仲说道,“而这也说明陛下英明,发现其有不轨之心当机立断将其调回,抢先与金人达成和议,遣散了义勇,使其手中兵可用,而女真人不知真相,依然遣人前来,可秦王却是有心力了。”
“嗯,想是如此,那么这次出首之事也是其奈之举了!”听了耿南仲话,赵桓火气稍减,心中有些得意。
“不错,秦王如此也必然得罪了女真人,恐怕不会再动这种心思了,虽美中不足,但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耿南仲笑着说道。
“只是可惜了这次大好的机会,又让他逃过了,可其不除,朕心中难安啊!”赵桓点点头说道,但心里总是有那么点别扭。
“陛下不要着急,如果现在处置秦王,其刚刚建功必会引起朝野上下的不满,反而有伤陛下的仁德,要缓缓图之!”耿南仲急忙劝道。
“嗯,可其桀骜不驯,甚难管教,朕担心他再生出事端来,不如将他送往岭南,荒山僻壤之地,让他自生自灭吧!”赵桓说道。
“陛下切切不可,秦王不同他人,其极擅收买人心,岭南虽贫瘠,但民风彪悍,好勇斗狠,若被其收心又是大患!”耿南仲心中暗叹,皇上怎么记吃不记打啊,朝中众臣当年就是想把他‘发配’到西北的荒蛮之地,谁想到他竟弄出了那么大的场面,再放他走,异是放虎归山。
“那当如何?”赵桓皱了下眉问道。
“只要将其圈禁在京城之中,监视其所为,断其往来,铲其根基;赐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