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队迎锋而上,上削人头,下砍马腿,如墙猛进,他们利用手中的长刀绞杀金军骑兵,金军的进攻居然被他们打得一滞,而后边不断涌来的金军勒马不及,相互践踏,死伤更重。陷入停滞的骑兵就成了靶子,陌刀手的长刀周旋飞舞,劈砍之下纷纷落马。
这时手提长枪大棒的弓弩手和步军也加入了战斗,他们以长枪猛戳敌军面门,将其掀下马背,而后手拎大棍的士兵照着脑袋就砸,杯口粗的大棍砸在脑袋上即使他们带着头盔也禁不住癢。不死也得是个重度脑震荡,再厉害点就是植物人了,不过他们能成为植物人的几乎也不多,后边还有刀手上前割脑袋呢
萧瑀在西征后便辞官回到了襄邑,但并不是说他胆怯,此刻他手提一把斩马刀身先士卒冲在前边,长刀所向,金军纷纷落马。一个金军百夫长提着狼牙棒迎了上来,他挥刀劈下,金军百夫长举棍相迎,竟被他连人带棒劈成两半,鲜血迸溅,将他染成了个血人,后边的金兵被杀的胆寒,见他纷纷后退。
陌刀手和由弓弩手及步军组成的前锋齐入奋击,一阵拼杀金军渐渐不支,开始退却。陌刀队披重甲、执长刀体力消耗很大,见金军溃退,高宠命他们暂退休整,重新列队,他亲领步军继续追击。
宋军的勇猛反击,让翰离不吃惊不小,这次战斗中并没有出现他一直担心的犀利火器,震耳欲聋的的爆炸声,令人可躲避的枪。可是他们依然没有能冲垮宋军的防线,反而被击退。难道只是多了一个燕王。他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一群懦弱的村夫们变成骁勇的战士吗?[
翰离不虽然迷惑,但是他意识到这将是一场恶战。也知道此战自己必须要胜利,只有将对面的宋军击败,把他们的气势打下去,燕亲王才能乖乖地到自己的营中为质,宋廷才会放弃最后的反抗与自己继续和议。
而赵柽此刻也明白,自己率领的是一支杂牌军,有战斗力的只有自己的近卫旅、襄邑庄子的乡兵以及高宠的虎翼军,剩下的只是那些初上战场的新兵,还有两个情绪不稳的和议使。他们与对面号称十万的金军相比绝对处于劣势。所以此战他没有把握,可自己必须将这锅生米做成熟饭。
“赵忠,出击,必胜!”金军开始溃退,以步军的腿脚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赵柽令两翼的骑兵追击,以扩大战果,他知道现在仗能打成这样,一半的功劳得归功于高宠和自己阵前斩将所鼓舞起来的士气。而现在这口气现在不能泄,一旦漏了气,胜利马上就会变成一场不可收拾的溃败,可只要这口气不泄。杂牌军也能抵得过金军的千军万马!
“必胜!”
“必胜!”欢呼声中,左右两翼各三千骑兵启动了,从两翼向中间围拢。围歼退却的金军溃兵。
赵忠领兵上去就是一阵冲杀,他明白自己率领的这支军队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忠勇军。必须要保证冲击的势头不便,否则陷入胶着就有可能在混战中溃散。而他也明白此战对于王爷的重要性。所以上阵即以视死如归的气概率众死战,将金军分割成数段。与此同时,高宠和萧瑀率军跟进,剿杀被围的金军,陷入步军围困的金军骑兵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机动性和冲击力,被消灭只是时间的问题…
翰离不指挥金军连冲三阵,都未能冲破宋军的战阵,反而损失不小,可他也看出宋军的兵力有限,至多不会超过三万,而现在双方伤亡不过是五五之数,就是耗也能将宋军耗光。作为一员‘老将’他也看出宋军的这支队伍缺乏训练,全凭那支陌刀队撑着,所以他下令再冲!
连战三阵,赵柽也看出陌刀队疲态已显,再战下去就废了,于是他趁两军休战的短暂时间调整阵型,将损失和消耗较小的骑军集中于正面,步军护住两翼。两军调兵遣将完毕,大战再次爆发。这一仗从正午杀到黄昏,打得那叫一个尘沙漫天,哀嚎遍野,处处都是喊杀之音,金戈铁马悲鸣而来!
漫天烽火狼烟,天空也被乌云所笼罩着,金兵也不软,这次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与宋军誓死相博,打得十分精彩,也很惨烈!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甘示弱的与宋军相抗,这么一僵持下来,便打了数十个回合之多,但两军并没有分出高下,死伤之人也相差几…
“王爷,不能再战,我们退守李固渡寨吧!”聂山拉着刚刚回阵的王爷说道,现在双方都杀红了眼,真是血流成河,寨子中只留千人,其余的人都投入了战场,他几次遣人向近在咫尺的大名府求援,却未等来一兵一卒,现在他们成了一支孤军。
“不能退,我们只要一退,金军尾随追击,我军必溃,现在就要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赵柽接过见喜递过来的水囊灌了一气水说道。
“王爷,吃点东西吧!”见喜从怀中掏出一块肉干说道,两军从早晨战到现在就没有停歇,根本就没时间开饭,而王爷已经几次领军冲阵,挥刀弄枪最是消耗体力。
“收起来!兵未食,将岂能食?”赵柽厉声说道,见喜被王爷突然来的火气吓得一愣,讪讪的将肉干重新放回怀中,回身之间悄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他看出王爷此战次次上前,身上受创十余处,却悄悄掩伤不告知他人,他总觉得王爷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宁可战死也不愿前往金营为质,这让他心中难过,王爷这是又为何呢?
“过去每每听王爷报捷,今日才知王爷勇武,亲陷敌阵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