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艾领着五百女真骑军已经中冒着风雪在黑夜摸索前进,他得到的命令很简单,找到宋人的亲王并杀了他。可半宿过去了,还没有发现侦骑报告的那支脱离护送大军的宋人亲王车队,这让胡里艾十分着急。
因为他知道军中派出的不止他们这一路骑军,而是数路分队,谁能拿回宋人亲王的脑袋,立刻官升sān_jí当上千夫长,赏金是五百两黄金,外加三百家奴。以胡里艾的经验,宋人的军队懦弱怯战,见了他们只有跑的份儿,而据侦骑报告,这支车队只有百余人,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功劳。
胡里艾这么想并不是狂妄,因为就在今年二月他就在前边不远的磁州干了一件大事,从而声名大振。那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哨长。奉元帅之命带领十六名骑兵从汴京回上京回报前线的情况。当他们走到磁州时,磁州的守将命守军连同乡兵两千人截击他们。
胡里艾跟磁州守将说明两国已经议和了,自己十七人是受二太子翰离不之命回国传递消息的。但宋军守将却称自己根本没有接到朝廷任何消息,对他的说法根本不信,反称自己接到的最后指示是让他们配合西军在后面掩杀女真人,并说他们说不定就是被打败的金军呢!
面对围上来的两千宋军,胡里艾也有点害怕,毕竟对方百倍于己,可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应战。他将仅有的十七个人分成了三路,前路七人。左右两路各五人。胡里艾怀着必死的决心直冲宋军军阵,便前进边开弓射击。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出现了。宋军居然在他们十七个的射击下崩阵了,官军纷纷后退。冲乱了后边的乡兵。
趁宋军阵型大乱,胡里艾纵马冲阵,宋军居然没有进行丝毫抵抗疯狂的退去,相互踩踏,两千人居然死伤过半,被他们十七个人轻易的战胜了。胡里艾凭此一战成名,由哨长升为了百夫长,而自此在他心中宋军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羊,对元帅出动这么多人围杀一个百人的车队很不以为然!
但是这支车队好像失踪了。胡里艾派人将这条官道搜了遍,也没有发现车队的踪迹,而突降的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更让他们无迹可寻。难道他们是因为大雪难行躲到了某个地方等待天明再走?胡里艾猛然想到这点,下令侦骑注意道路两边能够宿营的地点…
跋周全无奉命驻守在营地东侧的土梁上,他让士兵们躲在背风处的猫耳洞中,自己担任观察哨。现在他已经不是普通的大头兵了,虽然只是近卫旅特战队的一个分队长,手下也只有五十名士兵。但他现在却是右武郎了,在大宋武官六十阶中处于三十四位。
身上穿着羊绒编制的保暖服,外边套着皮衣,脸上带着面罩。脚下是厚厚的毡靴,自幼长于西北的全无并不感到特别的冷,他将面罩卷起。大雪遮挡了他的视线,只能极力的从呼啸的风中辨别异常的声响。
‘嗒嗒…’全无的耳朵突然捕捉到了一串轻微的声响。像是马蹄在雪地上行走的声音,他急忙将地面上的积雪拨去。将整张脸贴在地面上,耳中立即传来清晰的马蹄声,“来人不下五百骑,距营地也就三百步!”全无很快做出了判断,但他知道来人肯定还没有发现隐藏在林边的营地。
“敌袭,准备战斗!”全无极力向官道上望去,看到几点若隐若现的火光,这一定是来人点燃的火把,虽然只有几个,但是他知道这是来人的先头探路的,后边就是大队人马,全无赶紧叫醒了洞中的手下…
“二爷、二爷!”正在车中熟睡的赵柽突然被敲门声惊醒,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什么事?”睡在门旁的见喜已经点燃了灯,小声问道。
“喜爷,有一队金军过来了,快起!”门外传来二娃焦急地声音。
“有多少人?”见喜还要再问,王爷已经穿戴整齐,拉开门问道。
“二爷,刚刚侦察过,约有五百人,都是骑兵,距我们营地只有二百步!”二娃回答道。
“怎么这么近才报告?”见喜有些恼怒地说道,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们一动就会被敌人发现,现在转移肯定是来不及了。
“雪太大了,敌人走近才发现的!”二娃有些惭愧地说道,“二爷,我领人在此阻击敌人,您骑马快走。”
“这风雪连天的你让我往哪走?区区五百人就把你吓住了!”赵柽不屑地说道,他下了车,推开挡在前边的二娃,眯着眼向来敌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朦胧的火光。
“二爷,我们不怕,怕的是王爷受到伤害!”二娃赶紧跟上说道。
“我又不是泥捏的,纸糊的,想伤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赵柽轻笑道。
“二爷,我担心这只是金军的先头,后边还有大队的金军前来!”二娃忧虑地说道。
“不会,现在天已经快亮了,金军就是调兵也来不及了,再说若是大队金军行动,在临漳的高宠他们一定会发现的,所以这只是小队的金军!”赵柽说道,“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营地,让大家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将他们诱过来。他们想偷袭咱们,咱们就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二爷,咱们现在躲还躲不及呢,您还招惹他们做什么?”见喜哭丧着脸说道,王爷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按吩咐去做,将他们收拾了,咱们这盘棋也就做活了!”赵柽笑了,自己苦寻不到的借口就落在了这队金兵的头上了,送上门来的更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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