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散忠义这下子给赵礼出了个难题,但是其也是自寻死路!”赵柽看着西北都部署府送来的战报笑笑说道。
“陛下,属下以为仆散忠义弃了长春州虽是无奈之举,但也是置死地而后生之计,陛下怎么会认为其是自寻死路呢?”步军司都统柳彪有些不解地问道。
“呵呵,仆散忠义确实是有勇气,也算有魄力,但其做出的决定还是基于宁边堡不失,兴国和乌州无法被突破,其据险而守、兵力占优的形势下做出的!”赵柽指着敌我双方形势图说道,“赵勇,你认为赵礼一意要打的情况下,金军能否守得住界壕?”
“总体上说,在宁边堡仆散忠义的援军到达后,金军兵力确实占优,但是在乌州和兴国两处我们却是在局部上存在兵力优势,而且全部装备火器,并有炮兵支援,全力进攻的话不出三天必破!”赵勇想了想说道。
“赵礼在得知仆散忠义前来,便知在长春州与其决战的企图落空,敌我形势发生了逆转,他现在欲采用中间牵制,两翼迂回的方式完成对西帅府金军的合围,将其歼灭于边境地区,提前一步完成我们最初的战役部署,你们看能否实现!”赵柽指着地图说道。
“仆散忠义所属皆是骑军,其中有铁浮图两万皆是由女真人组成久经训练,装备和待遇也高于其它部队,战斗力不容小觑。而我们在与铁浮图对阵中能不落下风的只用龙将,而其却远在长春州不能参战,只怕是围住容易。全歼难,弄不好就是夹生饭!”马军司都统窦俊言道。
“我也认为将龙将调回比较有把握。赵礼如此安排打起来会非常吃力,胜负难料。陛下为何以为其是自寻死路呢?”赵勇也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们看!”赵柽领着众人来到沙盘前,随手拿过几面小旗在上面标出双方的位置,“龙翼和狮翼二军突破界壕后从南、北两个方向向中间挤压,而这一片地区正是山脉向平原过渡的地区,除了些矮小的丘陵,就是河网与大片的草原湿地,如果是夏季他们还能隔河据守,但现在西北是什么天气大家比我都清楚,也就是说界壕一失他们无险可守。骑军可能从我军结合部的缝隙中突围而出,那步卒们呢?必然在追杀中伤亡惨重。”
“陛下所言极是,界壕就如同一字长蛇阵,我们按住其头尾,再打七寸,则整个阵型崩溃,合三军之力再战仆散忠义,即使不能全胜也让他元气大伤!”柳彪言道。
“不错,当年我们迎战察哥的铁鹞子时。骠骑还难以和其正面抗衡,兵力不足三万,其中还有大量的蕃军弓箭手,但是我们一样将其战败。杀的察哥匹马而逃!”窦俊言道,“只要我们布置得当,我想他们铁浮图也不比当年的铁鹞子厉害多少。”
“这样说来。仆散忠义还真是找死来了,陛下。如果是您当如何处置?是回军打长春州,还是执意救援?”赵勇笑着看向皇帝问道。
“要我是仆散忠义。我哪也不去,趁着合围尚未完成,从草原上跳出去保存实力,会合还在草原上拦截龙将的援军,然后迂回到龙翼军侧翼将其击溃,打开缺口,让里面的弟兄们赶紧逃!”赵柽看着众人笑道。
“呵呵,还好这是陛下想出来的主意,也幸亏赵礼反应快,否则真让仆散忠义跑了!”赵勇和众人都笑了,解嘲道。
“其实赵礼的想法不错,但其中还是有失误的,他抢先发动总攻想集中兵力完成合围,但是也过早的暴露了自己的企图。若是兀术在,甚至是突合速这样的老将在军中也不会让他得手。再有龙将和狮将未能等到仆散忠义回军,也不应让他闲着,而应趁黄龙府空虚之际将其夺下,将对此后的战事大有益处,但赵礼却忘记了使用这颗闲置的棋子,错失了良机!”赵柽不无遗憾地说道。
“陛下如何断定黄龙府兵力空虚,可以轻取?”赵勇好奇地问道,现在大家是联署办公,各种消息互通,连情报署也不例外,自己并没有看到过有关黄龙府的情报。
“很简单,龙、狮二将借道草原作势攻打会宁府,而金军已经将塔塔儿人给杀光了,没有了看门狗只能自己上阵,但右帅府防地又被我们猛攻,其兵力不免捉襟见肘。兀术担心仆散忠义分兵后守不住界壕,答应增派援军。因为两将要打的是会宁府,兀术必不会做出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可附近只有黄龙府驻有重兵,可以作为机动兵力使用,必然由此抽调!”赵柽看众人都是好奇便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众人听了皇帝的解说恍然道,战场情况千变万化,自己都被晃花了眼,没有看到更深一层。
“陛下,那我们现在也可以通知两将转攻黄龙府啊!”窦俊言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柽摇头道,“草原面积广大,万把人看着虽多,但容在其中也不过像颗沙粒,而金军没有了塔塔儿人的帮助,想发现龙、狮两将的踪迹并不容易,两将也正是借此才能成功突袭长春州。而由于消息传递缓慢敌军此刻还在草原上徘徊四处寻找他们决战。若此刻得知仆散忠义没有回头,两将此刻利用消息传递产生的时间差果断出击黄龙府必然成功。但是现在敌军同样可以利用我们传递消息的时间差完成回防,再去也只能吃闭门羹了!”
“唉,白白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再打黄龙府不知要费多少力气了。”窦俊叹了口气说道。
“打仗就是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