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范铭一听这消息,心思顿时不由的活泛开来了。
这可是飞出乡村绝好机会啊,也是他等了许久的,以前推辞了直接去应天府的机会,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会么!
只要进了县学,才能够科考的资格,才能有升入州学的机会,也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解试名额,想到这里范铭忍不住的兴奋了起来。
但随即一想,目前也只是说甄选,凭自己的这点家境肯定是竞争不过其他的家境殷实的子弟,不由叹了口气,“陈叔,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恐怕怎么也轮不到我的资格。”
“扯,有我帮你,怎么会没资格。”陈嗣良大大咧咧的应了声。
从递上拾起火钳子夹起里面冒烟的湿柴,丢了出来用脚踩熄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范铭那感动的表情。
说实话范铭自己也没能想到这陈嗣良会是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从来到清河乡开始,他的印象中陈嗣良就是一个暴躁而又自私的乡下土地头蛇,从来就是会欺凌弱下。
但从这些日子的接触以来,他注意到陈嗣良从来就没有欺凌过乡里任何一户老实巴交的农户,虽说他手段狠辣,但几乎都是用在了一些泼皮和外乡人的身上,反而是曹户长虽然应天府来的斯文人家,那背后捅人的功夫让范铭至今记忆犹新。
或许陈嗣良这种人才是清河乡真正的守护神吧。
“陈叔!”范铭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时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看你,都多大的汉子了……”陈嗣良嘴上责骂着,那稍显黝黑的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要说你是咱村里如今唯一我看得上的读书人,我问过龚老夫子,他说你是清河唯一一个有望踏入汴京的人,这可不光是你个人的事,这可是关系到咱乡里脸面。”
范铭笑了笑,知道这是陈嗣良再给自己找台阶,“陈叔,我要再说什么就显得我虚伪了,有陈叔的这句话,我就是脱了一层皮也要甄试上去。”
“这才对嘛!”陈嗣良开怀一笑。
对于范铭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脑子好使,天资也好,最主要的是做事扎实,要不是自己没女儿,还真想招他为婿。
范铭也不知道陈嗣良的心思,接着问道,“陈叔,这甄试到底要考啥,啥时候靠,我也好准备准备。”
“大概是明年一开春的时候,至于考啥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陈嗣良摸了那黑脸上的胡茬子,“这是你们读书人的说道,要说还得去问龚老夫子,不过我估摸着龚老夫子也不一定知道,听人说这甄试主要是看这新任知县大人的喜好。”
范铭一时傻了眼,这叫个什么说法,不过幸好,是要到明年才甄试,还有留了不少的时间去了解,清河离楚丘县城也不是太远,一来一回到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
“这事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你婶子的娘家有个表亲在县衙当差,兴许知道些。”
“那就麻烦陈叔了。”范铭站起身来对着陈嗣良恭敬了行了一个长辈礼,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给这个时代的一个人行礼。
“你这是干啥……”陈嗣良立即站了起来,一把将范铭搀住,脸上却颇为动容,“你这孩子。”
正说着话,书房的门再次的被推开了,进来的却是范秦氏,范秦氏的头脸上却挂满了雪子,仿似已经站在门外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范铭一下就迎了上去,“娘,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范秦氏摆了摆手,扫了扫头上的雪子,对站在一旁的陈嗣良道:“方才你们说着话,我在外边也没敢进来打搅,却也是听了个真切,陈家他叔,我范家将来如果能有出头之日,我定要天天烧香,供奉你的牌匾。”
“娘,你说啥呢!”范铭被范秦氏的一阵胡言乱语弄的哭笑不得。
陈嗣良也没有丝毫的发怒,只是轻声的说道:“老嫂子,这没啥,范铭我是真心喜欢,把他当自家人,要不是我没女儿,就恨不得将这小子招做郎婿。”
范秦氏沉吟片刻,蓦然间眼睛中的光彩亮了亮,道:“他叔,我倒有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啥法子,老嫂子,你说。”
“你不是没有女儿么,我寻思着把我家婉儿认做您的干女儿,你看如何?”范秦氏心想这可真是老天帮忙了,难得的一次机会,婉儿认了陈耆长做干爹,这样一来名正言顺了,儿子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将婉儿娶回来,三全其美。
陈嗣良望了望范秦氏,又再范铭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看得范铭一阵发懵,老娘这是什么意思?
但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又不好明着阻止,或者说一个男人的责任感他现在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只得是先默认了下来,走一步算一步吧。
停顿了半晌的时间,陈嗣良终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好罢,我答应了,从今天起婉儿就要住到我家去,直到你通过甄试为止。”
范铭和范秦氏同时愣了一楞,但随即有明白过来陈嗣良的意思,对陈嗣良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放心吧,陈叔,我一定好好温书,拿下这个县学的名额。”
“好,现在可终于像个汉子了。”陈嗣良用力的拍了拍范铭那逐渐厚实起来的肩膀,兴奋的说道:“到时候你通过甄试的那一天,我给你摆流水席,让全村都跟着乐和乐和。”
“我去叫婉儿来认干爹。”范秦氏解决了困在心中的一件大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