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竟伸手,抚上我手背。
白峰崖一脸焦急,我淡淡点头后,便也释然。
“叫什么郡王,便是见外了。我与阿央一见如故,阿央叫我阿聃如何?”
浅浅一笑,收回手道:“阿聃也好,郡王也罢,都只是个称呼罢了,郡王又何必在意?”
郡王欢喜的连连拍手,道:“好好好!今日真是神佛庇佑,让小爷……让我结识到阿央这样美妙的人儿。”
浅尝一口茶,笑道:“方才听阿聃说话,觉得甚是有趣。既然是朋友,又何必拘束,只管爱说什么便说什么。”
郡王的目光又炙热了几分:“好!从今往后,这整个扈城,不,这整个西州,自有小爷我罩着阿央你!”
郡王凑近我几分,朝周围环视一圈,小声道:“当今帝君,可是小爷我的亲叔叔。”
……
……
说话间,酒菜已上齐。
看着满桌菜色,郡王道:“阿央,不如咱们一起吃?”
点头后,郡王朝远处的小二挥手:“哎!小爷的菜,等会儿便上到这桌!”
朝郡王抬手,做一“请”的姿势:“这几日,我也吃了不少扈城酒楼的美食。滋味虽不错,却少了几分精致和意蕴。”
“就比如这道炙烧羊排,若是选用小羊羔肉,其间再缀以红缨紫苏叶,不但口感更加鲜嫩多汁,有去膻去腥之效,整道菜色,更平添了几分韵味。”
郡王道:“阿央果真是个极会吃的!西州百姓以游牧为生,民风也甚是粗狂,除西宁、扈城稍讲究些外,都恨不能将牛羊养的膘肥体大,才舍得宰杀了吃。”
“你说的这做法,成本太高,卖不出价,寻常食客吃不起,酒楼自然也不肯做这亏本买卖。”
朝郡王一笑,拿起筷箸,在菜碟中稍作改动。
“郡王爷,您看。”
郡王移观菜色,立时连连称赞:“妙!真是极妙!哪怕是西州帝宫,都不曾有这样精致的菜肴。”
“阿央将这羊排交错叠加,层层垒起,真是好看极了。不过如此一来,量少一半,菜碟已满,便不实在。”
浅浅一笑,夹起一条羊排,放到郡王碗中,足有筷箸一般长的羊排,半截悬于碗外。
“此所谓,各花入个眼,见仁见智罢了。”
郡王伸手抓起碗中羊排,前后翻转,看向我道:“阿央这话什么意思?”
学郡王模样,弃筷箸,转用手,拿起一根羊排道:“几日见闻,便知西州民风淳朴,往来行举,皆大气直接,从不绕弯子。”
郡王咬一口羊肉,笑道:“西州是九州天下,唯一一个,马背上的国家。近年各国商贸往来,小爷也才有机会,身穿这绫罗绸缎,附庸风雅。”
“阿央可知,西州定都西宁,是为何?”
此一事,倒是在诸国事记上看过一二,虽时间久远,但也略微有些印象。
“我只知,大约十年前,西州帝君定都西宁,择为一国帝城。而跟据史书典籍记载,西州为游牧之国,无论皇族百姓,皆随牧草而迁,流水而徙,从不曾选一地长久居住。”
郡王点头道:“阿央博古通今,小爷我实在佩服。”
见郡王并未有接续下文的意思,问道:“然后呢?”
郡王放下肋排,想了想道:“再没有然后了,我知的,与阿央差不多。大约……十年前,小爷心上人向,跟帝君小叔说,西州应该定都,帝君小叔便听了我心上人的话,定都西宁咯!”
看着面色闪躲的郡王,出言笑道:“十年前?你的心上人?”
“不知郡王爷的心上人是哪个,本事竟如此大,能说动帝君?再者,郡王爷看来,也不过十七八九的年纪。而郡王爷的心上人,十年前便能让帝君言听计从,不知如今年纪几何?”
斜眼挑一眼郡王,浅浅摇头笑着。
郡王面色变了几变,抓住我的衣袖道:“小爷可没说假话!还有,小爷心上人,不过大小爷三岁罢了!”
紧紧盯着郡王挑眉道:“三岁?三岁好啊,女大三,抱金砖。”
郡王抓着我的袖子又攥紧了几分:“竟然有这说法,难道阿央会算命?”
不疾不徐的点点头,笑道:“自然,我呢,自小便跟了个厉害的师父,算命治病,诗书琴棋,无所不精。”
“你不信?”
郡王道:“信!小爷的心上人,最喜下棋,遍寻西州难逢敌手,不如择日请阿央与小寒对弈一局。”
小寒……心上人……又能左右西州帝君,定都西宁?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衣袖一挥,对郡王道:“不如我先为郡王爷,卜上一卦?”
郡王侍从抢先道:“好啊!便卜一刮,看算的准不准。”
郡王面色有些发虚,眼珠子一转,朝侍从骂道:“呸!你这下人,非要陷小爷于不义?!君子相交,讲的便是一个信字,你如今要阿央为小爷卜卦,岂不是暗指小爷不信阿央会卜卦?”
一声暗笑,抓起了郡王那只局促不安的手。
郡王慌忙将一掌捏作一拳,不肯张开。
正色道:“今日与郡王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便为郡王爷卜上一卦,算是聊表心意。”
“郡王爷,便不要再推让。”
白峰崖和郡王侍从,好奇的望向我二人。
一手握住郡王手腕,另一只手使力,轻易打开了郡王爷紧攥着拳头。
顺着郡王掌心脉络,仔细堪舆一番走势,再观郡王三才五格面相,抿嘴一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