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尚瑾将石板搬起拿到外面,还好不算重,外面日头刚刚好,暖洋洋的,南尚瑾把石板放到阳光可以直射的地方,过了没多久,石板上果然显现出了几行小字,字迹清晰工整,可以看得出来写下这些字的人当时不慌不乱。
“姑苏城外姑苏北,士气大振,不言说。”南尚瑾小声念着石板上的字,什么跟什么嘛,完全扯不上一点关系的感觉,可是这人明显是处心积虑做给别人看得,第一知道这间暗室的只有她和幻影,第二瓶子里装着的和上次给幻影的破布上写字的药水是一样的,故技重施,还做得恨不得人知道,大概也料到她和幻影其中一人会来这间暗室,此人到底是谁呢?
南尚瑾又仔细看了看石板上的小字,从字面上完全看不出写字人是哪里的,北堰和襄北人擅用右手,而北临人则擅用左手,他们写出的字有一些极力相对的感觉,但是石板上的字过于工整清秀,反而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意思,“姑苏城外姑苏北?苏?城北?士气大振,不言说?苏吉?城北?难道是说苏吉在城北吗?”
南尚瑾恍然大悟,顿时心中也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些是苏吉留下的线索,还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去找苏吉?
可是城北那么大,到底要去哪里找呢,南尚瑾又反复看了几遍石板上的字,没有遗漏,却是想破脑袋也再也想不出来了,算了,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逗留的太久说不定幻影已经起来等她了,本来打算自己查清赵凉儆的底子,现在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意外得知苏吉的下落也算作收获吧。
离开沉西竹林的时候,南尚瑾走了另外一条路,几个谍影人守在那里,远远的南尚瑾瞅了他们几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所以她索性没再想。
“瑾儿,你去了哪里?”前脚刚踏进房间,她就看见幻影已经坐在里面,听这话的意思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我去集市上看杂耍表演的了,蕴珊没有告诉你吗?对了,蕴珊呢?她还没回来吗?”南尚瑾回答的时候表情极其自然,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热心跳的。
屁股刚沾上椅子,蕴珊就从外面回来了,一见到她就开口问道,“郡主什么时候回来的?料子买回来了,照着郡主的尺寸拿去给老师傅做了。”
“好,你先下去吧。”
幻影看了一眼蕴珊,仿佛要望眼欲穿一样,吓得她一溜烟跑远了。
幻影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南尚瑾故作随口问道,“集市上很是热闹吧。”
南尚瑾接过茶杯,连连点头,却不敢看幻影的眼睛,只是一味低着头喝茶。
她的反常幻影都看在眼里,他没有说,当他醒来发现南尚瑾不在府里的时候,已经问过玄尘今天是什么日子,刚刚还特意去了一趟集市,从头到尾,今天的集市上都没见过表演杂耍的人。
她说谎是为了掩饰什么?连他都要隐瞒的事,他猜不透,看着眼神飘忽的她,他觉得陌生而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