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文俊书回来的并不晚,钢筋戌末时分就回了靖北侯府,并没有超过宵禁时辰,这让一家人都放了心。
邱晨询问了俊文俊书几句,知道霍飞柏和胡旸两人并不是忽悠,真的带着俊文俊书参加了文会,而且规格颇高,还请来了上一科的状元和榜眼,同时请来的还有好几名跟这二位同在翰林院任职的前科进士。
虽说跟这些人结交就必定能够考中,但邱晨也不得不承认,跟这些人交流对即将参加科考的人还是大有裨益的,增长的不仅仅是学问,还有见识,乃至考试的个人心得……
邱晨想要提醒俊文俊书避开霍胡二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霍飞柏和胡旸两人这一回倒是提醒了她,俊文俊书如今书本上的学问已经算是小有所成了,多参加这样的文会,思想交流互相探讨切磋中的提高会让两个人更全面……还有,俊文俊书最多八月底九月初就要出发离开京城,沿运河南下游学去了。在京城最多也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期间她拜托宜衡的夫君带着俊文俊书多参加些文会也就是了。
或者,她还可以召集一回游园赛诗会,召集京城中才子参加……以靖北侯府的名头,再邀请雍王和福王到场评判,相信大多数所谓才子都会趋之若鹜,赶来展现自己的学问和风采。
转念,邱晨又将这个打算否定了。不说有没有用,这主意只要一提出来,她可以肯定,立刻就会被秦铮否决!理由很现成,她如今这模样,实在没精力没体力去操持这样累人的聚会什么的。
唉,邱晨垂眼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只能暗暗叹息一声,抬眼笑着宽慰鼓励俩一番,打发两个孩子回房歇着去了。
“……我从来没想过孩子们能上学堂……如今,你不但供着孩子们上了学,还考了秀才功名,我已经知足了,你这会儿重着身子,劳累不得,就别操心他们了……”周氏说着联想起从前的苦日子,再看看如今的优渥生活,内心难免激荡,湿润了眼角。
邱晨拿出帕子递过去,打断了周氏的感叹,笑着道:“那些过去的就过去了,再不用想了,咱们就往前看,看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刘氏也嗔怪道:“快别哭哭啼啼的!孩子们出息了是好事,你既然感念你妹妹,以后就多跟孩子们念叨念叨,让他们将来别忘了他们小姑的好!”
周氏接了帕子抹抹眼角,破涕为笑,点点头:“嗯,那是自然。”
邱晨笑着拍拍周氏,看看刘氏笑道:“可别。我是他们小姑,疼侄子本就是应该的,哪里用得着这样。”
又道:“娘,大嫂,你们再这么想,可就是跟我生分了。”
周氏和刘氏笑笑揭过话题,杨树勇笑着道:“咱娘在这边住着,你早晚跟着忙乎,不如将咱娘挪到我们那院去吧?让你大嫂照应着,你也能轻省些。”
“我不累……”邱晨拒绝的话没说完,就被刘氏接了话头过去。
“嗯,这是正事儿。我去那边住着,你轻省些不说,主要是我也自在些。”刘老太太说到这里看着邱晨笑笑道,“跟你是娘俩没有隔事儿,可跟女婿毕竟不熟,这么在一个屋子里住着,我也拿捏的慌,不如过去跟你嫂子住一块。也不拘着什么早晨夜里,你每日过去一趟,就当溜达了。”
周氏也在旁边帮腔:“妹妹,咱娘和你大哥说的对,你别拦着了。这会儿,什么事也比不得你养好身子重要。若是你累着了,我和咱娘来这一趟可就违了本心了。我们是来陪着你看着你养好身子的,若是反而让你累出个好歹来,我和咱娘难受也难受死了……”
说到这里,周氏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呸了几声,朝邱晨笑道:“看我一着急,这嘴就不好使了。”
邱晨笑笑,看了刘氏一眼,见老太太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笑着转了话题:“既然如此,我也勉强了。今儿晚了,明日让丫头婆子过去收拾收拾,再把咱娘搬过去吧!”
一家人说妥了,邱晨被周氏和刘氏合力撵回了自己的房间,进净房洗漱了出来,已经是亥初时分了,秦铮还没回来。
邱晨支撑了一天也着实疲倦了,只嘱咐当值的林嬷嬷和承影月桂候着,她上炕歪着歇会儿先。
这一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半夜,身后温热的依靠感让她知道,秦铮已经回来了。
如今,她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人同床共梦了,再没有新婚时那种别扭拘束和舒展不开的感觉。反而,若是这个人不在会让她觉得空落落的,冷冷清清地没有依靠,睡觉都睡不踏实。
知道秦铮回来,她一直隐约提着的心落下来,撑着身子缓缓地坐起来,不等她有进一步的动作,秦铮已经醒过来,一看妻子的动作就知道她是起夜,连忙起身扶着妻子到炕沿上,又下炕蹲着给妻子穿了鞋子,扶着妻子一路送到净房中。
解决完,洗了手出来,秦铮立刻上前扶住妻子,一边低声道:“我们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这会儿身子重,我帮你提裤子穿衣裳也是应该的。”
邱晨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这跟羞涩无关跟熟悉无关好么。她没有瘫痪在床,没有失去自理能力,有些事情,无论如何无法让别人替自己做。甚至有些事情让丫头婆子做能接受,却无法接受让男人做。
提裤子是一个,生孩子男人旁观也是一个。
现代有些女人为了让男人知道生产的痛苦让男人进产房陪着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