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一块羊肉,杨璟芳点着头再次感叹:“这道菜是怎么做的,待会儿一定要去问问安宁郡主,要上做菜方子,拿去给父皇母后尝尝去!”
说完,杨璟芳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转眼看向杨璟庸。
二皇子杨璟庸生母早逝,当着他的面儿提及父皇母后,会不会惹得他不高兴?!
杨璟庸却脸色平静,笑着点点头:“嗯,正好过几日就是母后千秋节了,宴席上这一道菜,倒是又新鲜又美味,还大气,寓意也好……”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杨璟芳:“待会儿,你就跟靖北侯要……嗯,我就等母后千秋节过了,再去宫里讨要方子好了!”
杨璟芳微微感动着,脸上的笑意也真挚了一份,“二哥的心意,弟弟领了!”
杨璟庸抬手拍拍杨璟芳的肩头,抬一抬手中的碟子,笑道:“别冷了,趁热吃!”
一顿别致新鲜的‘鱼羊鲜’,征服了到场的所有人,新鲜巧妙的制作方法,也让所有吃到的、看到的、没吃到没看到只是听到的,都赞不绝口,心生向往。
杨璟庸跟秦铮说了一声,等杨璟庸和杨璟芳离开的时候,‘鱼羊鲜’的制作方子已经送了过来,秦铮将折叠着的方子递给杨璟庸,杨璟庸看都没看,直接交到杨璟芳的手里,然后告辞而去。
紧随二人身后,秦铮转回沐恩院,后园子里就剩了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放松地谈笑玩耍,直到申初时分,邵梓言才带着妻儿告辞离开,汤家两兄弟也辞行而去。
因为第二日就是花会日,邱晨带着孩子们收拾了一番,早早歇下。
第二天,阿满阿满又跟汤先生请了假,并邀请汤家卓汤家斐再次过来做客,还有帮着阿福招待过来的公子少爷们。
阿满跟哥哥早锻炼之后,洗漱后到了沐恩院用了早饭,然后让邱晨帮着挑衣裳。
邱晨在一堆衣裳中看了看,挑出一条珍珠白白凌子连衣窄袖百褶曳地长裙来,用金银线勾勒彩线描绘精绣百蝶翩跹裙子,外加了一件海棠红半袖宽松裙式衫子,加了一条霞色的绫缎腰带,搭配羊脂玉金蟾折桂禁步,水色极好的碧玉双鱼环佩,还有一只银白色……头发梳成双丫髻,发髻中攒着赤金嵌珍珠金鱼簪、赤金嵌珊瑚宝石虫草簪,两侧的小辫子里夹了豆粒儿大小的金铃,声音细碎清脆,悦耳动人。
阿满已经七岁,从小时候肉肉的小包子模样,个头蹿高之后,身条也拉开了些,虽然还谈不上少女的绰约,脸颊仍旧胖嘟嘟的,却也有了几分女童特有的轻盈,加上好看灵动的乌黑大眼,吹弹得破的细嫩皮肤,也已经有了几分小美人的雏形。
邱晨看看镜中紧挨在一起的两张脸,不得不感叹,阿满这个女儿继承了海棠和呼延寻两人容貌的优点,长大后,必定不止海棠的清丽可人,虽不敢说绝色倾城,可也一定是难得的美人儿了!
这样的身世,再有这样出色的相貌……邱晨心中暗暗给自己提了个醒,一定要护好女儿的幸福,绝对不能让其成为权力倾轧交易的筹码!
“娘亲,满儿不好看么?”看着镜中的母亲皱起了眉头,满儿小丫头疑惑地询问,透过镜子看过来的目光里,有隐隐的受伤!
母亲看着收拾整齐的自己皱眉……是不是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打扮?
邱晨恍回神,细心地察觉到了女儿的不高兴,连忙扯起一脸的笑,俯身捧着女儿的脸颊亲了亲,笑着道:“好看,好看,我闺女怎么可能不好看!娘亲只是琢磨着,再给你添点儿什么……”
一边说着,邱晨一边转开眼睛在妆奁匣子里搜寻起来,好一会儿,邱晨终于惊喜道:“好了,找到了!”
说着话,邱晨拿出一片花钿来……这种花钿不是头上戴的发饰,而是用薄薄的金箔映衬着,嵌了薄而成色极好的红宝石的面贴花钿,用来贴在额头、脸颊上做装饰用的物事。
这种花钿,再早些也成为花黄,有的是贴的,有的干脆是用毛笔沾了染料涂画在脸上,用来作为装饰的。脸饰额饰在秦汉隋唐都特别流行,入宋以后,渐渐褪去流行光环,到了新朝大明国之后,花钿成了发饰的专属名词,花黄也几乎完全退出了女子的妆奁台。邱晨这一套花钿还是她逛街的时候淘回来的,当时只是觉得有趣,并没有想到会用上,直到今天,她才突然想起来,用在女儿的脸上。
对于成年人的她用上去很搞怪的装饰,女儿年纪小,不好化妆,拿这个华丽漂亮的花钿来装饰,却恰恰弥补了不能化妆的单调感!
一片嵌红宝赤金花钿贴在双眉之间额头正中,灿烂的金色衬托着流光溢彩的红宝石,美轮美奂的同时,也映衬着满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愈发灿亮净澈,活泼灵动的让人见之心喜!
满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满眼透出浓浓的欢喜来。
满儿一双眉毛一对眼睛长的最好,浓眉微弯,眉形不散不乱,衬着一双大而黑亮水润润的眼睛,靓丽非常中带着些微的英气和飒爽气度。如今衬着这赤金红宝的花钿额贴,越发映衬得眉目如画,眼神清亮传神。
邱晨看着镜中的女儿,由衷地展露出欢欣的笑容来,捧着满儿的脸,看看真人,再看看镜中人,欢喜无限道:“我女儿果真是最漂亮最好看的!么!”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