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服饰化妆美容是女人们永恒不变的话题,这个话题一挑起来,别说田氏,就是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来了兴致。又由这些说道这一季京城刚刚流行的一种香雾,田氏两眼晶亮,又略带叹息道:“大嫂来的时日短,可能还不知道,这香雾也不知怎么做的,就那么用指头轻轻一压,就会喷出细细的雾气来。人家还有讲究,不是直接朝身上脸上喷,就那么拿着喷到脸前,然后走过去,整个身上就都沾了香气……听说,喷上一下能够香上两三天呢,比什么熏香都好用,还便当,不用熏香那般,得熏上一夜大半天的才行。”
邱晨含笑听着田氏眉飞色舞地讲述,不时地应上一声,似乎是津津有味,又似乎是听得有些懵懂。
说着,田氏惋惜地摇摇头道:“唉,就是那玩意儿太贵,指头肚儿大小的一瓶儿,就生生卖几十两银子……啧啧,就这样,听说还不够卖,都要提前付上银子等着,等上一两个月才能到手呢!”
邱晨知道自家喷雾香水卖得好,可也不知道居然卖的这么火爆,付款预定……这简直跟某些年预定汽车买楼盘一样了嘛!
不过,作为消费者和作为商家,显然心情是不同的,那时候说起预定汽车、楼盘来,她的师兄师姐们无不痛骂汽车制造商和房产商无良,可如今轮到自家的产品销售如此火爆,她却只觉得又高兴又紧迫了。
如今四月中旬,辽地也该开化了,不知道那边的作坊建设的怎样了。若是辽地的作坊建起来,投入生产,这种供不应求的局面应该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吧。
这边邱晨跟田氏说了回衣裳首饰化妆品,那边阿满也给玉儿‘看诊’完了,拉着玉儿的小手走了过来,阿福很有大哥哥模样地含笑走了过来。
“娘亲,玉儿已经大好了,脉象很好。”阿满对邱晨很认真地回报。
邱晨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玉儿的脸蛋儿,对阿福阿满道:“你们俩不是给玉儿带了玩具?带着妹妹在这边玩吧!”
阿福阿满连连点着头,各自从自己嬷嬷那里拿来一件礼物,阿福是一只木头雕刻的小马,阿满的则是一只漂亮的荷包,里边是串银质的豆粒儿大小的铃铛,阿满拿出来,给玉儿系在了手腕上,玉儿看着手腕上鲜亮的红色丝绳和银白色铃铛,一手拿着木马,朝着田氏高兴地摇着手臂,“娘,你看,哥哥姐姐给我的!”
玉儿手腕上的银铃摇晃着,发出一串串铃声清脆,跟她的笑声混在一起,欢快喜悦无比。
看着女儿欢喜飞扬的笑脸,田氏心里无限感慨。就看孩子这副模样,那日落水也不是阿福阿满将其推下去的。当时,她听信了两个婆子的说辞,因为追究落水的凶手耽误了孩子的救治,差点儿害了自己女儿的一条性命。
只不过,看着那一双优秀的儿女,她心里仍旧有些酸酸的。同样是女人,对方不过是乡村女子,而且嫁过一回人,为什么不但能够有这么好的一双儿女,还能够得到靖北侯那般人物的倾心爱慕?这个女人真是好命!
这份好命,足够让天下女子嫉妒!
看着田氏的注意力都被三个孩子吸引了过去,邱晨也乐得不再没话找话,只喝着茶,同样含笑看着孩子们说笑玩闹。
三个孩子中,阿满最活泼,唧唧咯咯地说个不停,玉儿跟着笑着附和着,很乖巧地按照阿满的指令行动。而阿福则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一直含笑看着两个妹妹,配合着妹妹们的要求,同时不忘看护着两个妹妹,特别是最小的行动还不是特别灵活的玉儿……他跟两个妹妹玩耍,一大部分更像是照顾和看护,七岁多的男孩子多活泼跳跃没有多少耐性,他却自始至终都带着和煦的微笑,不管是满儿叽叽喳喳,还是玉儿磕磕绊绊,都没有半丝厌烦和不耐。
这样的性子……温厚不乏聪慧,或许正是他性格的可贵之处?
玩了小半个时辰,看着玉儿有了些疲惫之色,邱晨就带着阿福阿满告辞。玉儿有些不舍,让奶娘抱着一直送出大门。邱晨冷眼旁观,看着玉儿自然地跑去找奶娘,田氏也毫无所觉的样子,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孩子离开。
田氏前边热络和后半场的若有所思、神不守舍,邱晨都看在眼中,她不太清楚田氏如此变化的原因,却也不会浪费太多精力去揣摩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的心思。
对于田氏,不敌对,不中伤,已经足够。她并不指望更多。
天气不冷不热,清风送爽,邱晨带着两个孩子仍旧没有乘亮轿,徐徐走回梧桐苑,娘三个说说笑笑的,都是心情大好。
一进梧桐苑,陈氏就一脸喜色地迎了出来,邱晨看了她一眼,挥手让赵氏和胡氏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漱更衣,她则跟着陈氏回了屋里。
将外衣除了,洗了把脸,接过玉凤递上来的布巾擦着脸,邱晨转头问陈氏:“陈嫂子一脸喜色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陈氏笑着接了邱晨手里的布巾,一边递给旁边的丫头,一边笑道:“今儿可是双喜临门,夫人听了必定比我还欢喜呢!”
邱晨斜她一眼,在梳妆台前坐下:“你也学会逗趣儿了!”
含光拿了梳子,给邱晨拆了之前的发髻,通顺了头发,简单地将头发在脑后绾成一个圆髻。陈氏挑了一支碧透的玉簪子询问过邱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