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刚走了两步,邱晨腰间一紧,双脚不由自主地离地而起,眨眼间,整个人已经被带上了马背。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人已经被人拥着骑马飞驰了出去!
这样被人拥在怀里侧坐在马背上,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跟自己骑马掌控一切的感觉完全不同,邱晨下意识地就伸手揪紧了身后人的衣襟,另一只手则摸索着抓紧了马儿长长地鬃毛。
这一扯一揪不要紧,大黑马颈上吃疼,撒开四蹄,沿着路飞驰而去。
不知跑了多远,待大黑马终于气力用尽,渐渐放慢了奔跑的速度,被颠簸的七荤八素的邱晨才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低声宽慰着:“来,放开马鬃,我护着你,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长时间的抓着马鬃,邱晨的手指也僵硬了,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松开了马缰。大黑马唏律律叫唤了一声,似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身下马匹不再暴躁疾驰,邱晨也渐渐放松了身体,努力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和冷静。
尽力地挪了挪身体,让自己坐的更稳当一些,邱晨淡淡地开口:“深夜劫掠民妇……这就是秦侯爷的为人之道?”
秦铮很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一手控着马缰,同时紧了紧抱着某人的手臂,然后道:“大明律法也没有不允许丈夫带自己妻子出行的条文吧?”
邱晨一滞,往旁边躲了躲身子,抬眼瞪过去。不等她发话,秦铮又道:“元宵节,我们一起观灯猜谜……今儿七夕,我特意从京城赶来,就是要陪你赏灯的……嘘,别说话,听我说,我此次回京皆已料理清楚,就是专程来向你提亲并迎娶你过门的!”
若说刚刚邱晨还能义正言辞地回应,这会儿却没有办法再说出那样的话来。刚刚秦铮一句元宵节,让她想起了当时郭家济世堂掌柜郭怀安曾误认她跟秦铮的关系……而她当时为了避免多说多错,并没有声明否认……
这人是提醒自己早已经默许了么?
默默思量着,马儿缓缓而行,前头一片房舍街市渐渐在昏暗的夜色之中隐现出来。
临近街市,街道两旁的酒馆客栈门前一盏盏灯笼放出团团光芒来,人声市声也渐行渐多,渐渐喧嚣繁华起来。
邱晨讶然地转首看向越来越多的摊贩行人,就听身后人道:“今儿七夕,临清镇毗邻运河,扼水陆通途,市商繁密,南来北往的商人也带来了他们家乡的风俗,是以,临清镇的七夕远比南直隶其他城镇热闹。而且,……临河长街上的商铺都会挂灯以供来往行人赏玩。还有许多人会来河边放灯。”
之前秦铮所说提亲之事让邱晨有些心不在焉,但当她被秦铮抱着跃下马背,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酸疼的身体,终于被身周繁华的市声人声所吸引,转头看向旁边河面上宛如星河落下九天来的满河灯盏后,就决定暂时将烦心事丢开。
话说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处处照顾影响名声,还真没如此放松地出来游玩过几回。
既已至此,机会难得,且玩且放松吧!
沿着临河长街一路行过来,邱晨也不管自己一身家常衣裙,和身后神态肃正还牵着马的男人这一组合诡异,只是放松了心情,一路赏玩过来,还在一个卖河灯的摊子上,用耳上的银耳塞换了盏漂亮的河灯,又借了摊主的笔墨在灯上写下自己的祈愿,然后放进河里。
走出不算大的临清镇,人声市声被抛在脑后,邱晨终于开口道:“秦侯爷……”
“我更希望你叫我连生!”
“呃……好吧!”邱晨顿了一下,从善如流地答应着,继续道,“连生,我不知道你因何要向我提亲……但要想我答应,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好!”不等邱晨说出什么要求,秦铮就毫不迟疑地一口应下。
邱晨转眼看了看仍旧一脸正色,却显然比平日神色柔软了许多的男人,继续道:“我没想过攀权附贵,但既然你如今如此要求,那我也不妨直白地告诉你,我容不下我对丈夫除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女人,妾室、通房、甚至在外的逢场作戏都不行。我不是什么贤惠人,我答应嫁人自然会一心一意相待,同样我也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守着我一个人过日子。当然,若是你做不到这个,那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完全可以当做没听过。若是你自称能够做到,那就请给我写一份休书!”
秦铮静静地听着,嘴角禁不住慢慢地挑了起来。
他果然没有看错,能够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女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个了。反观无数女子,高门深闺也罢,小家碧玉也好,哪个不是装出一副贤淑贤良之态来,甚至会主动替男人安排女人,殊不知私底下却狠辣歹毒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正满是宠溺欣赏地听着妇人说话的秦铮,猛地听到一个剽悍的词汇,还是吃了一惊!
休书?她不会是神思不清了吧?他跟她求亲,她怎么先就提起休书了?
“休书?”下意识地反问道。
“嗯。”这会儿把话说开了,邱晨反而没了什么心理负担,神色平静道,“是的,我不是什么贤良之人,你这会儿或许能够答应我所有的要求,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嗯,你听我说!”
阻住想要开口的秦铮,邱晨无视对方沉郁下来的脸色,继续道:“你不用说君子一言……与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