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那老家伙现在如何了?”片刻,翟应余才状似随意的开口,但言采薇知道他们肯松口问着话便意味着已经稍稍放下了成见,她自然也是如实相告,“林叔如今在我独自的宅子里养伤,这么些天来也只是刚刚可以下床走动,但却行动不便,这才委托了我来与各位前辈联络。”
几人听了神色各异,言采薇静静的等着他们做出选择,究竟是选择相信林远还是继续如此犹豫不决,迟迟不作出决断。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络腮胡子的男人才沉声道:“自老阁主死后,那少主在各方四处找寻我们的踪迹,若只是得了阁主的令牌之位而没有我们的相助,他就是集成了闻风阁,那也只是一座空壳。我们自老阁主年轻之时便在其身旁协助,如今这狼崽子想要毁了闻风阁,我们自然是不回答应的。”
言采薇眼中一亮,随即带着几分欣喜道:“前辈果然英明,各位前辈跟随老阁主数十年,小女便知道你们不会看着闻风阁毁于一旦,林叔如今虽没有找到更为合适的可以接替少主的人选,但总归不能再任由闻风阁荒废下去,否则闻风阁将真的毁在少主手中。”
众人纷纷商议了几句,片刻才叹声道,“罢了,说来我们到底是出于同门,只要他林远别无二心,我们自然也愿意助他对付少主,既然他如今重伤在身,你便直接告诉我们,他接下来究竟是作何打算?”
言采薇欣慰的笑了,立马将之前林远便告知自己的那些计划都一一说了出来,自然她还是留了些底的,毕竟林远和他们联系这么久却迟迟不给回应,不排除他们会有内奸的可能,但如今她说了出来,他们听着倒还算同意。
随后言采薇又和他们聊了些时候,无非是将林远之后吩咐的话也一一带到,最后才起身离开,毕竟她也能够感受到这些人不喜和自己相处,许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有碍,她自然也懒得与他们打交道。
和他们告了别,又留下了联系的地点和时间之后,言采薇便起身告辞了,那些人倒也不拦着,除了那翟应余看着言采薇多少带了几分与众不同的新奇以外,其余人却是不喜和官家的人打交道,尤其是言采薇的身份,他们虽然对她的父亲有所敬畏,但她到底是个女流之辈,实在是难以担当大任。
离开了隔间之后,言采薇带着金传出了酒楼。路上金传在马车里却是半句话也没有多问,若是唤作绿萝的话,早就不知道唧唧咋咋的问了多少,言采薇不禁好奇道:“金传,你在外面的时候应当也隐约听到了一些,怎么?你就不好奇我究竟在做些什么?”
金传摇了摇头,语气恭敬道:“小姐聪慧睿智,无论做什么自然是有自己的一番主意,小的只是侍从,只需要照着小姐的吩咐行事便可,其余的自然是缄口莫问,不仅小姐得以避嫌,小的也能保得一方宁静。”
言采薇一怔,这最后一句话听着还真不顺耳,然而看着金传一本正经的样子,她还真没办法反驳两句,只得佯装不悦的微怒道:“你倒是机灵的很,是个为人省心的主。得了,今日之事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你且把我送到定安王府去,我现下还有些事没有办完呢。”
金传眼神带着几分笑意的点头,带着几分狗腿的立马吩咐了李福往定安王府而去,刚走到半路,言采薇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叫着金传先去两里外的茶楼里买些东西,想着今日好歹是带着看望以及致歉的意味来的,言采薇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空着手过去。
说起这高粱茶馆的东西还是上次去了定安王府的管家告诉她的,那日他可和自己唠叨了不少顾暻安的那些个兴趣爱好,虽然她听得七零八落的,但到底还是记下了一些,原来顾暻安这么一个高雅的人竟是喜欢那高粱茶馆的溪风茶,倒是让她颇有些意外了。
说起这个她便想到上次他可是当着自己的面奚落了她院子里的茶,可惜那个时候她本就不喜喝茶,更不懂去鉴赏着茶中的精髓,便随意的让绿萝准备了清茶放着,可顾暻安却是喜欢品茶的,想到他上次皱着眉头嫌弃的样子,那这次她便给他带些他喜欢的茶叶去。
原本以为他会喜欢那些个什么普洱,铁观音之类的名茶,却居然是喜欢这普通至极的溪风茶,说起这溪风茶,她也是抽空了解了一些,原来这溪风茶是产自溪风这个地方,味道除了清淡以外,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特别,许是和那边盛产花林的缘故有关吧,而这溪风茶在这京城也只有那茶馆有一家。
言采薇让李福将马车停在了定安王府的转角巷子口,等着金传将东西买来,还溪风茶虽说是平民可以喝的,但也不是寻常的人可以喝到的,那一家的茶馆每日也只卖一部分的溪风茶,这会让眼看着快正午了,应当还是能够买到才是。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言采薇总算是看到了金传带着东西回来,她欣喜的接过了茶,动作小心翼翼,这茶是用简易的罐子来装着的,她打开来便闻到了一股清淡的花香味,不禁轻声一笑,确实是与众不同的,难怪顾暻安喜欢喝这个东西。
“小姐,这会儿已经正午了,现在进去会不会王爷不在?”金传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这天元王朝都有一习俗,便是到了正午时分便会拒绝来客,人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外出,一般也不会在正午的时候出来见客,经金传这么一提醒,言采薇才想起有这个个习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