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某人,赶紧去把段天昊拦住!”
这一句,没头没尾,顿时让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
段天谌最先反应过来,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倏地划过一道亮光,淡淡问道:“若若,你莫不是怀疑,此事与七弟有关系?”
顾惜若微怔,也明白自己思维的跳跃性,对了对手指,有些不自然道:“有没有关系,我暂且还不知道。不过,你不觉得他来的时间太巧了些么?而且,你那个七弟,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难道他不会察觉到其中的些许端倪?又难保,这不是他的声东击西之策?”
若是以往,顾惜若估计不会想到这一层面。
奈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不得不对所有事情都多留几个心眼,尤其是原先所认识的一些人,更值得她认真并严肃对待。
试问,苏紫烟都可以改变“白莲花”的形象,眨眼之间成为段天谌手下训练有素的暗卫,那么其他人又何尝是简单的?
段天谌浓眉蹙起,思忖了片刻,才缓缓道:“这个时候再去拦,恐怕无济于事。再者,若真是七弟做的,为何又要把裘充带走?”
话及此处,他别有意味的扫过苏靳寅,眸光里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流星般转瞬即逝。
苏靳寅低下头,没敢与他正面对上。
可顾惜若却眼见的发现,他垂于身侧的手正慢慢的收紧,身子似乎也绷了起来,乍一看去,整个人就僵硬如被裹成一团无法自由行动的粽子。
她心头诧异,却也没有多想,径自将精力都放到段天谌所说的问题上,低头思索了下,最后还是觉得,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是否无济于事,现在说起来,还是为时过早的。”她抿了抿唇,清丽绝尘的脸庞上布满寒霜,隐约中,似是有两束明亮犀利的光束破霜而来,说不出的冷峻严厉,“青擎,你还是赶紧带人去看看。有没有结果,看过才放心。”
青擎立即抬头,看向段天谌,待见到他朝自己点头时,连忙躬身退下。
一时间,牢房里也仅仅剩下三人。
苏靳寅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眼角微掀,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这对夫妇,欲要开口告辞,却不敢率先打破此刻的安静。
左右思量之下,还是乖乖陪站着,等待那两人回神。
不多时,顾惜若才动了动身子,不经意间看到杵在跟前的苏靳寅,拧眉:“苏大人,你留下来,可是还有什么事儿?”
苏靳寅忍不住哀嚎,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王妃,苏某并无要事。只是想问问,您和王爷还有何吩咐?”
“无事。你先退下吧。”段天谌回神,瞥了眼,冲他摆了摆手,挥退了他。
顾惜若眸光微闪,执起他的手,也慢慢的并肩步出,双手交缠,于地上打下一道浓重的影子,彼此相缠,紧密不分。
“段某人,你对苏靳寅有意见?”刚才,他在面对苏靳寅时骤然清冷的态度,她并没有错过。
不过,自从回到苍京后,他和苏靳寅之间的交集,似乎并不是很多,有这样的反应,就显得格外不正常了。
段天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侧头垂眸,眼里满带暖意温柔,“当初,你在护国寺平白失踪后,我就听青冥说起过,苏靳寅先他们一步到了你失踪的地方。许是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表哥在与他分开后,就命人暗中跟随着他,结果发现,他原先的藏身之处,竟摆放着一块石头,似乎是用来开启阵法什么的。”
顾惜若讶异,慢慢消化这些消息。
段天谌见状,又继续补充,“当然,这些事情,也都是表哥的猜测,并没有得到苏靳寅本人的亲口承认。可单凭他鬼鬼祟祟出现的事实,就足以让人对他怀疑。”
是以,也无怪乎他对苏靳寅会是那个态度了?
只是当日的事情,似乎也得到了充分而合理的解释。
许是苏靳寅动了那块石头,封死了类似于阵眼之类的东西,从而使得他们在阵法里颇受掣肘。
也难怪,那日佘映情会破不了阵法,三人都被困在了其中。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愿相信,苏靳寅真的会这么做。把她困死在阵法里,他会得到什么好处?
又或者,他跟云隐那臭和尚,有什么关系?那么做的目的,是想要让云隐进入阵法里,将她擒拿住吗?
“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入迷!”段天谌捏了捏她白皙滑嫩的脸颊,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意。
顾惜若怔了怔,随即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悉数告诉了他,末了,她还是颇感疑惑,“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苏靳寅所图为何。你说,他若真是要对我动手,在岐城的时候,不是有大把的机会?为何到了刺客,竟需要借用他人之手?这不是愚蠢么?”
此前,她也听段天谌提起过,苏靳寅的遭遇和彼此之间的恩恩怨怨。
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想不通此间复杂的关系。
段天谌伸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宽慰道:“或许,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你要知道,如今苏靳寅可不如以往那般毫无顾忌。他的表哥裘充,可是在我的手里。”
顾惜若瞬间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此事并非是他的主意,而是他那个表哥裘充的?更甚至,他根本就不清楚,此中的关系?”
这似乎也说得过去!
毕竟,苏靳寅一心认定,段天谌是当年杀他族人的罪魁祸首,这些年一直都跟苏晗在外漂泊讨生活,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