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东南一脸苦逼,望着这帮之前对他客客气气的人,咬牙切齿。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牛东南心中清楚,今天一个弄不好,这条老命,肯定要玩完。
他陪着笑脸:“对对对,天师说它是狗,它就是狗。”
可他不清楚,从他发了那封战书开始,就注定十死无生。
黄小鱼沉着脸,冷哼一声:“司徒幼,杀了他。”
牛东南大惊,喊道:“不要!天师饶命。我有一师弟,以武入道,已非凡人。十年来,我替他照顾家人,你若是敢杀我,我师弟定然会找你报仇。”
黄小鱼眉头轻轻一挑:“司徒幼,杀他一百遍!”
琵琶声响。
牛东南浑身血雾弥漫,炸响不停,足足惨叫了好几分钟,才死无全尸。
所有的人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牛东南背后有入道强者,只杀人夺命。
知道牛东南背后有入道强者,折磨人痛不欲生。
还不明显么?
这少年压根就没把牛东南的师弟放在眼中。众人敬入道者为神,人家却视若蝼蚁。
司徒幼:“今日起,江省江湖,以先生为尊。”
众人齐声高呼:“江省正邪两道,对天师唯命是从。”
司徒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限你们三天内,每个门派,贡献一株千年地宝灵药,完不成者,灭门!”
众人颤抖:“尊凤女命!”
一男一女离开了。
一如来的时候,少年牵羊,少女抱琵琶。
众人望着两人的背影,一个个满头冷汗,虚脱在地,如同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
江城北郊二十里,桃园。
黄小鱼盘膝坐在木屋内,周身阴邪之气弥漫。
司徒幼守着门口,护法在旁。
手机铃声响起,司徒幼望着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屋子里,传来黄小鱼的声音:“谁?”
司徒幼:“南凤,白鹭。”
黄小鱼:“接,无论什么事,替我拒绝。”
司徒幼接通手机。
白鹭:“黄老板,五一长假,有约么?晚上要不要去野炊露营?”
司徒幼:“先生有事,不去。”
电话那边,沉默好半响,没有半点惊讶,语气不再暧昧,恢复正常:“司徒幼?”
司徒幼:“还有事么?”
白鹭:“咱们姐妹好久没见,有空聚聚。”
……
白氏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里,那个人称白无常的男人,眯着眼睛,站在七十层高的大厦顶层办公室里,俯瞰整个江城。
从不抽烟的他,今天点了一支烟,夹在手中,烟灰已经很长。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一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和白奉天有七分神似。
少年叫白书轩,白奉天最小的儿子。
白书轩:“爸,这些天您气色好了很多,身体好些了吗?”
白奉天:“有事?”
白书轩:“爸,这是我拖朋友从国外买的药,您试试看。”
白奉天有些不耐烦:“有事说事。”
白书轩陪着笑脸:“爸,您看,您身体不太好。我也从国外回来两年了。我觉得,我可以来集团为您分担一些。”
白奉天:“说完了?”
白书轩低着头没吭声。
又有人敲门。
白鹭走进来。
白奉天冲着白书轩淡漠道:“说完了就滚。”
白书轩灰溜溜的退出办公室。
眼睁睁的看着白鹭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那道门,隔开的不只是父子亲情,隔开的,更是一个荣华富贵的未来。
他狠狠的咬着牙,拳头紧紧握着,心中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我堂堂国外名校回来的高材生,比不上一个尼姑庵里出来的女人。为什么我一个传宗接代的儿子,比不上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为什么我在他心里就像个外人,为什么白鹭成了心腹?为什么!”
房间里,白鹭犹豫了一下,问道:“爸,这么对他,好么?”
白奉天坐在沙发上:“你站在窗口,看看外面。”
白鹭莫名其妙,但还是站在窗口。
白奉天:“看到了什么?”
白鹭:“半个江城。”
白奉天:“呵呵……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小鹭啊小鹭,你有没有感觉到,高处不胜寒!”
白鹭望着他,忽然之间发现,这个在他心中,狡猾如狐,心狠手辣,城府深不可测的父亲,靠在沙发上,很颓废,满脸都是争斗一辈子的倦意。
白奉天:“这座大厦,太高了。外面风雨飘摇,里面容不得有半个蛀虫。人人都说我白奉天过河拆桥,是个阴险小人。跟我打天下的那些老兄弟,在这座大厦屹立不倒之后,消失的消失,辞职的辞职,我干的!等有一天,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也会这么干。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疼他们两个?血浓于水,骨肉至亲,我怎么可能不疼?正是因为太疼他们,所以才会这么对他们。”
白奉天:“你先别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很矛盾?不……你大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你这三弟,大智慧丁点没有,偏偏觉得自己了不起。倘若有一天,你们斗起来,他们会很惨。很惨很惨……所以,我给他们钱,花不完的钱。我把他们当废物来养着,让他们衣食无忧。平平安安一辈子不好么?”
白鹭:“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以后,我一定会念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