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苏妤早早来到饭厅。
没想到,司马狄比她还早。
“师父,早。”司马狄向她打了个招呼。
“嗯。”她随口应着,便要落座。
这时,不知段煜臣从哪里出来,将椅子微微拉开少许,恭敬道,“师父,请坐。”
她点点头,坐了下去。
刚一落座,就见秋显连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白粥,一碟酱黄瓜,一碟小萝卜,还有一碗姜汁撞奶。
秋显连将托盘上的东西一样样端下来,整整齐齐放在苏妤面前:“师父,请用膳。”
那白粥熬得喷香四溢,酱黄瓜与小萝卜清甜香脆,姜汁撞奶更是滑而不腻。苏妤心满意足地吃完,觉得收个厨艺好的徒弟,其实也不错。
“对了,许梦书呢?”她四下环视一番,却未见到许梦书。
司马狄回道:“师父,他病了。”
“病了?”苏妤惊讶,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徒儿今日起得早,去叫许梦书起床时,发现他病的不轻。”
真的病了?这身子骨,比苏敏还娇弱,不行,大姐绝对不能嫁给他。
pass!
“带我去看看。”虽说不能为婿,但毕竟还是她的徒弟,身为师父,理应关心一下。
饭后,秋显连留下来洗碗打扫,司马狄与段煜臣与她一同前往许梦书的住处。
刚推开门,就看见许梦书有气无力地缩在被子里。
苏妤走过去,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一切正常。
“怎么回事?”她问。
难道是装病偷懒?
若真是这样,还是早早赶出山庄的好。
许梦书艰难开口:“师父,都怪昨晚的雷声太响了……”
雷声?苏妤纳闷,昨晚是下了一场暴雨,到了后半夜,雷声阵阵,虽然吵人,时间却不长。
她怎么也想不通,生病跟打雷有什么关系。
“师父,徒儿……徒儿怕。”许梦书突然弱弱地说了一声。
苏妤脑中似有惊雷劈过,许梦书竟然……竟然怕打雷?
旁边的段煜臣又是一声嗤笑,嘴角高高上挑。
司马狄同情地看着许梦书,好生安慰:“不用怕,有师父在。”
苏妤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师父在有屁用!连打雷都怕的男人,简直一无是处!
许梦书委屈地看了眼苏妤,对司马狄说:“打雷是因为雷神震怒,有人作恶多端,要遭天谴。”
苏妤要崩溃了!
司马狄一听,神色惊恐:“师父,难道我们这里真有十恶不赦的坏人?”
“十恶不赦?呵,刮风下雨,打雷闪电这种自然现象,也能被说成是天谴,哼哼……”苏妤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许梦书露着个脑袋,心有余悸道:“师父,我……我真的好担心,都说雷神是不长眼的,我怕他一个不准,将我给劈了。”
苏妤狠狠磨牙道:“放心,不长眼的不是雷神,而是我。”
司马狄立刻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诧异道:“师父,您明明可以看得见,为何说自己不长眼?”
老天,收了这么几个活宝徒弟,她哪里还算是长眼?
瞎眼才对!
苏妤怒火中烧,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许梦书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大吼道:“半个时辰内,你们四人全都给我到演武场集合,谁都不许迟到!”
话语刚落,苏妤就傻眼了。
许梦书竟然……没有穿衣服!
这年头也流行裸睡吗?
为什么许梦书的身材可以好成这样?
肌肤又滑又嫩,就像新鲜爽滑的香草奶油。
又为什么,她的眼睛瞄到了不该瞄的地方……
苏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又将许梦书塞回到被子里。
段煜臣轻咳两声,转过脸去,一声不吭。
司马狄唯命是从,早已经冲出房回去准备。
苏妤和许梦书大眼瞪小眼,差点瞪出斗鸡眼。
“段煜臣,跟我去找秋显连。”苏妤正了正脸色,将目光挪开。
“是。”
走出房间,苏妤仍觉得浑身发烫。这么多年了,喜欢美色的毛病还是没改掉,放在现代也就算了,人们思想普遍开放,可这里是古代,看徒弟的裸身,简直就是为师不尊。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胆小如鼠的小白兔。
苏妤不淡定了。
一路走,苏妤自责了一路。
来到秋显连的房前,刚一推开门——
苏妤倒霉的被二次打击了!
秋显连正坐在床边,赤\裸着身子缝补衣物。
苏妤眼角一阵猛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在跟进来的段煜臣身上,事发突然,段煜臣来不及反应,本能地伸手一拖,正好托在苏妤的胸部。
胸前的柔软被一双灼热的大掌覆盖着,苏妤眼角又是一阵猛抽,“你的手似乎放错了位置。”
段煜臣察觉不妙,倏地收回手,垂着头站到一边去了。
苏妤调整好呼吸,这才转向秋显连:“谁让你缝衣服的!”
秋显连裹在被子里,望着还没缝补好的袍子,道,“勤俭节约是一种美德,袍子只是破了个小洞,徒儿不想浪费。”
苏妤拍拍额头,长长吁了口气;“我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再缝。”
秋显连道:“我没想到师父会来。”
“不管我会不会来,你都不许不穿衣服!”这一个两个的,非要把她气死才罢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