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猜测,许是这些日子自己浪费的补汤都被他给吃下去,不然火气怎么就那么大?
于是,在贺兰毅第五次企图给她找大夫的情况下,她固执己见地拒绝了。
贺兰毅出乎意外地没有反对,含笑道:“那就算了。”
醒了就好,再不醒他真的要被那个女人说服了。
又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阿弗想吃所有好吃的,奶茶、香辣鸡翅、炸鸡、布丁、蛋挞,想吃满汉全席,什么佛跳墙、宫保鸡丁......但他能给自己弄来吗?现在御膳房还不是他的。
阿弗实际一点:“牛肉面,要牛肉不要面。”
贺兰毅含笑应了。
阿弗这时还不知道此时的他是要亲自下厨,不然都不敢随随便便就把东西给吃了。
但吃之前王琅那个祸患又总在她脑海里转悠个不停,看他要走便问道:“对了,那个王琅,你没跟他说我藏在这里吧?”
贺兰毅心底莫名有些不悦,刚一醒来就打听别人,而且她先前还对他做过那样的事。
尽管知道她只是玩玩,不会愧疚,但也是她的这种不愧疚不在意,让人刺目得很。
但恰到好处的微笑将他真实的情绪掩饰下。
贺兰毅道:“我没告诉任何人。”
以前知道她,能看见她的只有自己,现在有更多的人能看见她,将来或许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会知道她的存在,心底总有一种被觊觎了东西的不安感。
就像知道宁怀瑾跟在她身旁那么久,以兄弟相称,感情深厚,心情便不好。
就算知道宁怀瑾其实是女子,心情也好不到那里去。
很想这样将人给关起来,绑在自己身边,时刻盯着不被人看见才好。
这样的感觉真是让人心烦得很,却想到那样的话又有些甘之如饴。
......
......
贺兰毅近些日子对她殷勤得过分,让她有些不习惯,有时候看他盯自己的眼神真有那种能透视人内心的能力,生怕自己是在昏睡中胡说了些什么让他给听到了。
外边又有不知名的变患虎视眈眈地盯着,若自己跑出去,要怎样才能摆脱万俟代战的追捕?
还有,那个神经质的王琅,又来大吵大闹了。
“贺兰毅,你给我出来,把事情说清楚。”
“我哪里对不起你了,至于你整日里躲着我。”
“是不是我失忆也是你搞的鬼。”
像是泼妇骂街一样,他是把怨妇的手段尽数使了出来,要不然便是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
“......阿毅啊,我错了,你开开门好不好,我再也不闹你了。”某人抠着门板说着。
阿弗捂住了耳朵,闭阖着双眼,打算眼不见心不烦。
当初俯身的时候怎么就没买些药把他药哑算了,真是空长着一副让人怀孕的嗓音。
贺兰毅则是抬手揉乱了阿弗的头发,这个动作好似被他玩习惯了,动不动便来一次。
阿弗小脸鼓着,有些严肃地看他:“别揉我头,我不喜欢。”
因为......会长不高,阿弗对着他长腿看了看,心底有股气。
贺兰毅手僵了一下,“抱歉。”旋即细心地给自己头发重新梳理好,编成一个小髻顶在头上,圆乎乎的看起来就很可爱。
贺兰毅很满意自己对她的打扮,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她真的长得漂亮极了,难怪宁怀瑾那么宝贝她,生怕被人给夺去了。
如果额上那个刺青也能不见那就更完美了,贺兰毅抬手触上那个地方。
阿弗猛地抬起眼,身子后仰,抬手打开他的手,心下纠得发紧。
贺兰毅眼神晦涩不明,顿了顿,“对不起。”
她还是对自己防备得厉害。
贺兰毅错愕中带着受伤的眼神让阿弗恍然惊醒,脸上的东西已然不是什么图腾,她不必要再为被人发现那个东西而自卑。
“对不起。”阿弗随之说道。
别开他不解的眼神:“我不是因为这个刺青的原因,这点小伤在我眼底还不算什么,治得好当然不错,但治不好也没事,我平日里都会戴着额带再戴上帽子的,不过是近来天气热了嫌麻烦。”
贺兰毅脚步沉沉地出了屋子,心底仿佛也放了铅进去,沉甸甸的,缀得他心口处泛疼。
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长天,一片湛蓝如洗。长天下绿色的大树,白漆的粉墙,墙上踱步的野猫,阳光底下昏昏欲睡的白狗。
明明一切都那么清晰透明,可心底却似乎是埋上了一层阴翳。
他不解,为什么会不在意这些,可她依旧选择隐瞒。
“她就是那样一个怪脾性,就算是长着一脸大麻子,也好过脸上生有一个图腾,就是个疯子。”
那个声音又来了。
贺兰毅脚步骤然停下,恍然大悟。
对了,长大后的她跟小时候的她区别不就在于左额下的那个图腾印记。
他问:“为什么?”
女人嗬嗬地笑了起来,声音诡谲得可怕,“她就是因为这张脸而被人厌弃的,在九凝山,图腾是用来驱邪除厄的,所镇压的必然也是邪祟妖灵等不洁之物。而她却生而带有诡谲图腾,身世又来历不明,故被认定是邪灵缠身而生下的怪物,也是被神所厌弃才会在她脸上烙下那种印记,是以所有人都对她恶眼相待。”
“她自己也是那样认为,好几次想要自残,想要毁掉脸上那个东西,后来发现根本没用。那九凝山上的人,活脱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