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毅重复:“你就这样穿。”
“你......你不会是......”阿弗恍然大悟,“你不会是不想让我看王琅的身子吧?”
贺兰毅闻言,触电般地收回了抓在她手上的手,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我只,我的确是担心你把王琅的身子给看光了,以后他知道了要生气,他是个极其好面子的人,要是知道你给他穿女装,以后怕是要杀人。”
说杀人定然不为过,虽然他以往行为放荡,但也没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现在,真的被她给玩疯了。
阿弗才不信,盯着他眼睛,认真地说道:“不,你是嫉妒。”
眼睛四散漫视,假意咳嗽,全都是心虚的表现。
贺兰毅长睫一颤,覆在眼前,一片暗沉,他看向窗外说道:“我为何要嫉妒?”
阿弗扬唇,把玩着手边的丝绦说道:“你喜欢王琅啊。
若是很喜欢很喜欢一人,便会想着独占她的一切,她的一根头发丝,都只能被自己拥有。她的一点小脾气,也只有自己能包容。
甚至是她的身体,其他人只要多看上一眼,觊觎上半点,都会让你嫉妒得发狂,恨不得除了自己之外,她身边其他的异性都消失。”
贺兰毅轻嗤,“不可能,绝对。”
阿弗见他死鸭子嘴硬,说道:“若是不信,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
贺兰毅微微惊愕,这事还能验证的?
可耐不住阿弗总有雷厉风行的行动力。
不过稍一错神,便见她已经脱掉了身上仅有的白色里衣,露出如白玉般的胸膛。
阿弗脸上一丝害羞都没有,甚至连脸红耳热都不存在。
甚至还伸手上前抓了一把,饶有兴趣地点头评价,“保养得还不错。”
皮肤依旧是那般白皙,嘴唇在舌尖的舔舐之下也如落日的颜色那般嫣红。
鸦青乌丝垂在胸膛前,白与黑形成鲜明对比。
肌肤裸露在人前,欲掩还羞的模样。
贺兰毅眼瞳微沉,漆黑的眸色渐渐深邃无度。
里衣褪落在两肩上,并没有完全脱下。
阿弗带着戏谑的,看好戏的因子瞧着他。
贺兰毅想到的是她第一次脱掉他衣服的时候,是不是也同现在这般地得心应手?
甚至,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还能保持着有恃无恐的姿态?
那双手,抓过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撒手而去?
久久,贺兰毅沉声道:“试过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
阿弗只是笑,笑后说道:“不喜欢,那你喜欢谁?”
他严肃地看着自己,“你有没有作为一个姑娘家该有的矜持?”
阿弗耸了耸肩:“我都死了,还要这些虚的东西做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怎么快活怎么过?名声、矜持,我拿不起,自然甩得远远的,别按照世俗那套规矩束缚我,三从四德于一个作古的人不过就是个狗屁不通的笑话。”
阿弗伸出了五指,贴近他眼前说道:“而且,我用的还是他的手,摸了也不吃亏,难道你以前也觉得这样是被我占便宜了?还是说,其实很喜欢但不好意思说?”
翕动的唇角欲言又止,他将裙装扔在自己身上,径直下了马车,帘布再度重重地撞上。
阿弗隔着窗户,看到落拓在帘布上的黑影,托着腮低声轻笑:“承认吧,贺兰毅,你嫉妒得抓狂。”
......
......
“这里进不去,官府把这整片山脉都给封锁了,似乎在查案。”
“姑娘,你们若是来这里游玩的,奉劝一声还是早些回去为是,这地方近来阴深诡异着呢!”
说话的是一个背上背着柴火,腰间挎着野兔的山野村夫,看来是刚才山上下来的。
虽然山上戒严,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但这附近的山民要是想山上狩猎,熟悉路径的自然可以想方设法地从各个缝隙口中钻进去。
要不然怎么会有皇帝狩猎,明明守卫都那么严密,却还能让宵小分子钻进去,甚至有的还能跑进去认亲。
贺兰毅知道不能进去,目露为难。
阿弗问道:“不能动用你的身份?”
若是他直接把身份亮出来,当地官府还不得将他好吃好喝地供起来,随便他想去哪就能去哪。
贺兰毅说道:“王府到处都有监视我的人,只要我安分守己地在那里什么都不做,王府内的人就不会出事,可若是被他们知道我去了别的地方,不管我做的是什么事,都会被惯以不安分的罪名,到时不管是我还是宁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弗顿了一顿,见他已经跃过自己走回了马车边上,忽而道:“对不起。”
贺兰毅怔愣了一会,侧头过来,不解地看着自己。
阿弗挑起拇指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走到马车边,靠在车壁上,侧身对着他道:“上元节后的那天晚上不是出现了奇奇怪怪的事么,外边的人都说是什么吉兆,甚至还传出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其实只是我搞的鬼,不小心造成的,我知道对于皇帝来说,有疑心病什么的都是常事,这要是被人说是什么紫气东来,神光照室,害你被忌惮被怀疑的话,对不起。现在说,应该晚了吧,但还是得说一声。”
贺兰毅长眉微蹙:“你......是在担心?”
阿弗侧回了身子,正视着前放飘飘纷纷的稻田说道:“利用天象之说来宣称什么改朝换代的谣言,这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