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令人有些贪婪。
王琅意识已经浑浑噩噩,下意识的反手将那其握住。
根本不知道自己抓住的究竟是什么。
只是想着,自己这状况有点像是触电了,那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
在他不知不觉之中,身体的电流被瞬间驱走,离开自己**。
闪电顺着木板,蔓延到了地面,滋裂开无数火蓝色、藏青色的蓝光。
甚至冒出了簇簇火红的花瓣。
地面上的狼群被电流击中,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
甚至连最后哀嚎求饶一声都没了知觉。
触及地面后,又被忽然喷出的火焰燃个正着。
周围火光四溅,天空雷电交鸣,马车被包围在一众火花之间。
山岗上的异常显然惊动了山下的百姓。
有的人奔出巷道往那远处望去,只觉得心跳一凛,呼吸一窒,再不闭眼就似乎要随时闭了气去。
有的跑在大街上,感沐着春日的第一场雨,只觉得春雷阵阵,必是吉兆的迹象。
有的交头接耳,纷纷怂恿着几个稍有勇气武力的山野村夫上山去探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处的雷鸣闪电诡谲古怪,惊动了寒山观里修道的老者。
老道披着一张大红大绿的棉被,随着雷声一闪他身子便也一抖。
或许是人老了,在这雷鸣电闪的日子里,吵吵得竟然有一丝心悸。
忽地,风声大作,雨点瓢泼直下。
有人忽然叩响了他的房间。
急促的喊声响起,“师傅,师傅,长云出事了。”
一元真人瞬间睁开了眼,被子从从头上掀开,冒开了一个颗粒无收的光头。
外边的人还在叫喊着,“快开门,长云出事了。”
听到这声音的一元真人瞬间精神了,连忙起身,拖沓着两只鞋就要往门外赶。
等到开了门,却听到长无一声大喊,脸色顿时白了青,青了紫。
钝钝地指着他的头,“师傅,你秃头越发严重了。”
说起一元真人秃头这事得说回他三十多岁的时候,那时脱发脱得厉害,渐渐地头上本来还有三根屹立不倒,现下是一根也没有了。
听说睿智的人毛发少,一元真人想着自己必然也是睿智无双的表率,只是有些丑。
一直以来为了好看都会戴上一顶假发,黑长直,十足地好看又打眼。
开始还是用假的黑发代替,后来随之年龄的增加,黑发渐渐用了些白漆染色,只是为了多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另外是怕被人当成和尚。
一元真人听到这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幸好现下是没外人,否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其实是个秃驴,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隔壁山头的道友和那方山里成日敲木鱼的小秃驴呢。
长无这才遮掩口鼻,垂下头颅,掩饰自己的言语不当。
随后心思一转,立即冲进了房间将他那顶象征着身份和颜面的假发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师傅,我帮您戴吧!”
一元真人也不阻扰,任由他替自己整理形容。
待穿戴完毕,一元真人才道:“长云是出了怎么事么?”
长无这才急急忙忙地将长无因为打雷闪电而晕厥一事告知了他。
一元真人心下一震,虽说自己收了二徒弟没多久,他也给自己惹来了不少的祸患,但师徒之间的感情总是有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就是家门口常年溜达过去的小野猫,见它对你伸着手求喂养时,也不免扔出几条小鱼干。
何况,自己这次捡回的可是个被雷劈都劈不死的人呢!
一元真人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着急,“怎么现在才说?”振袖挥了一下,大步朝长云居住的小院而去。
一路上,长无不忘地对他说着事情的经过,“原来好好的,跟弟子在做功课,可风雷大作的时候,长云忽然将往外头冲了出去。”
“然后就一直呆在屋外边淋雨,弟子拉他都不肯回来,平生第一次见他这么犟,淋着淋着,电闪雷鸣,他就忽然晕过去了。”
“弟子想着是或许是以前长云被雷电击过后,失去了记忆,这一回,或许是再次经历了这种局面,他可能是恢复了记忆也不一定。”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晕厥前一直对着长天喊着师叔祖。”
一元真人脚步微微一顿,不得说,师叔祖三字确实吊足了他的胃口。
当初,捡到他的那一刻,不正听见广阔的天宇下有人在喊着这熟悉的三字么?
一踏进屋子,却见长云已经清醒了,睁着两只眼睛乌溜溜地瞧着这方屋子。
清澈澄净,不惹尘埃。
这眼神,乍看跟初次从山路中将他捡回来那次一模一样。
宛若痴傻孩童般的天真无知又单纯。
长无连忙走到了他身边,摇了摇他的肩膀,“师弟,你这是醒了啊?”
长云翕动着唇角,因为嘴唇干涩,或是喉咙嘶哑,竟有些发不出声。
一元真人无奈地叹了叹气,触及他眼底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丝懵懂的眼神,有些心疼地上前揉了揉他散乱的发髻。
“长无,给你师弟先倒一杯水。”
想到二徒弟这种有些陌生的态度,想来他真是记起了什么事情。
记起了自己是谁后,该不会就要走了吧?
那以后谁还能在晨间给自己端茶倒水,谁还能在一日三餐给他做好吃的素菜,谁还能像这个徒弟一样任劳任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