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回了家后,便见阿弗和八公乖乖地静静地坐在罗汉榻上看书。
虽然很有可能她们又在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杂谈。
她上前将她手上的书翻过来一看,果然不负她所望,依旧是一些鬼怪杂谈。
她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垫子上,叹气道:“你就没有别的喜欢看的?”
“我在找啊,找我究竟喜欢什么。”阿弗一边翻书一边道。
“找书能找到吗?何况,你喜欢的或许从这些书里找不到,或许你应该换一本试试,比如《诗经》。”
待宁怀瑾停下话,却发现阿弗一直没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嗷嗷待哺的小狼犬一样,忽然双手抓在两人中间隔着的小方桌上,身体朝她前觑了过来。
宁怀瑾猝不及防,身体往后仰倒。
可阿弗好像还不罢休,一直往她身上扑来,忽然停在自己身前一拳之隔的地方,小鼻子皱起,随后嗅了嗅。
像只小狼犬那样嗅了嗅,甚至还将眉头紧紧蹙着。
八公似乎也有些惊着了,咽了咽唾沫,眨了眨眼,似乎觉得有碍观瞻这才将眼睛瞥开。
宁怀瑾声音微哑,正想问她到底想玩些什么时,阿弗略抬起眼,开口道:“你今天在外边见谁了?”
带着凌厉的目光和审问的语气霸道地问出这话时,宁怀瑾莫名地觉得阿弗忽然变成了一个审问家中妻子有没有趁着丈夫离开而去外边勾引野汉子的男人。
她抬手往她额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给我坐回去。”
阿弗揉了揉头便往回缩,依旧坚持发问,“你今天见了什么人?”
她回来时身上还带有有一点点的气息,想来是在路上蹭到的。
她对血腥气特别敏感,这味似乎先前闻到过,不同于贺兰毅或者林诩,而是....姓徐的。
宁怀瑾见她这般好奇,还以为是她被关在家中无聊,便跟她讲起了外边发生的事情,顺带又谴责了一遍阿弗当初骗人的事。
阿弗一听是徐海,挑了挑眉对自己犯下的罪责一点反悔之心都没,胡言乱语瞎扯几句便把这事虎头蛇尾地带过去了。
夜里她便将买来的药给阿弗熬好,苦口婆心地劝慰着她喝下去。
“大夫说了这药可以祛除邪寒就可以祛除邪寒,只要你乖乖吃药,以后手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冰冰的。”
阿弗苦哈哈着一张脸,“我可不可以选择食疗,你给我做富含营养价值的又好吃的,那我就可以不用吃药了。”
“不行。”不上学可以忍,但在吃药这个事情上,她丝毫不退让,扯着嘴微微一笑,“但吃药和食疗我会同时进行的,你必须听话啊!”
无奈之下,阿弗只好乖乖地把药给喝了,拭了拭唇上苦涩的药渍,拾起蜜饯就往嘴里放。
抬眼看她道:“你今日出去就只给我买药?”
宁怀瑾摇头,收拾着手边的包袱,道:“当然不止如此,我还给你带了别......”
宁怀瑾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又翻了翻里面的东西,甚至将其他的药柴全都倒了出来,依旧不见自己想要的那个东西,苦恼不已地抱着头,朝阿弗道:“我给你买的祛疤膏不见了,我原想着给你抹去额上伤疤的,可好像被我给弄没了。”
宁怀瑾只要想到那可是值五两银子,心里就像钝刀子一般地肉痛不已。
阿弗怔了怔,抬手出触摸了额上的疤痕,勾唇笑看着她,“就因为这个,很不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这个东西要是被人发现的话,是会有杀身之祸的。”
她走了过来,一手撩开了头上的帽子,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极其慎重又认真地说道:“阿弗,我跟你说,绝对不可以把这个伤痕给任何人发现,不管是你多信任的小朋友都不可以,要不然,我们都可能会死。”
“很严重?”
她眼眸紧紧地望进自己的深眸里,“当然,就因为很严重,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受的这伤,但那些都过去了,我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我只看以后,以后你只是我妹妹就够了。”
“我一开始去买药时便想着用药膏看看能不能将这个疤痕抹去,不过,丢了也没关系,明天再去买就成了。”
“很贵吗?”
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道:“不贵,你只要少吃点糖就可以了。而且,你难道忘了,我们的钱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
“该不会是背后用人在暗中帮我们吧?该不会是我爹偷偷躲在我们背后看我们吧?我觉得很有可能,我先跟你说啊,咱阿爹他就是那种死鸭子嘴硬,刀子嘴豆腐心的,以后带你回去你便知道了......”
宁怀瑾是唯一一个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待自己如亲人般也毫无怨言的人。
阿弗听着她讲着她阿爹的糗事,傻傻地笑了笑,为这一世自己能有个简单的小家感到庆幸。
以后,自己终将不再只是一个人。
家人,不多,一两个足矣。当然,还少不了一匹马。
......
......
深夜寂寂,万家灯火也逐渐熄灭,阿弗被宁怀瑾催着去睡觉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叩门声。
“我去开,你先回屋内去。”催促着阿弗回了屋中,这才转了个身出去开了门。
来人却是对门的邻居。
宁怀瑾看着是他,疑惑道:“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石耳掂了掂手掌上的祛疤膏,道:“你把这东西给落药馆里了,我收拾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