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魇之中,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不到任何实感。
月食之夜,红裙、黑袍、光火、骨头......
甚至欢呼、呐喊......
断断续续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
一双手忽然在她面前伸出,纤细雪白,像是邀请,然当她紧紧将那手握住后它却又松开了她。
阿弗惊愕地看着那故意离开的手,身体瞬间往下而坠,加速地坠落到那个无底深渊。
身上的力气渐渐地流失,身体无法动弹,手脚仿佛也被禁锢住一般。
随之,砰砰砰一声炸响,似乎从身体内心口处传了出来,心口处撕裂般地疼。
无助的她眼角溢出了泪水,下坠的速度渐渐地放缓,身体似乎陷入了一片柔软和温暖之间。
感觉似乎一下子涌上脑海,填充了先前的空白。
可忽然,身子便是一阵撕裂的剧痛,像是灵魂从躯壳里被完全剥离了一般,痛彻心扉,烙入骨髓。
随后,心口处传来七次刺骨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地剧烈,七息过后,疼痛感瞬间消失,转瞬即逝。
阿弗像是被人从水底捞上来的死咸鱼一样,失去了力气,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一声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响起,“魂兮归来......汝逝吾予......”
久久之后,阿弗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仍旧模糊,身体轻飘飘如一阵飘絮,似乎只要轻风席卷而过,立马便可将她卷走。
这是在哪里?
穹顶一片墨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不,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光吧!
身下是绵软的感觉,她扶着那一片绵软缓缓起身。
似乎身下绵软温暖的触觉是一张床,她刚才便是睡着那床上。
周围是一片黑寂,鼻尖嗅到了雪的气味。她起身下床,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这四周墨黑的一片,她只能胡乱地走着寻着朝光亮而去。
四周阴深寒冷,若有若无地传来了冰雪沁凉的气味,脚下也是一片绵软,是雪,踏在上面丝毫无声无息。
脚下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手往前摸索也没有触碰到任何实物。
阿弗喊,“有没有人啊?”
静静悄悄,没有回声。
她忽然有点害怕,没有声息,没有温暖,没有其他人,自己就在黑暗中孤独地走着。
眼睛里泛着泪花,凉的,冰的。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亦是一片沁冷。她茫然地闭上了双眸,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只是在闭眼的那一瞬间,眼睛里忽然涌入了一丝光亮。
猝不及防的光,她心中一片欢愉。
她惊愕地睁开眼,光亮瞬间消失不见。眼前依旧是空洞般的漆黑。
她重新闭上眼,那丝光亮又突然地出现。心中突突地跳动,她终于见到光了。
闭眼就能见到光吗?
这个世界还真可怕。
循着那一丝丝的微亮,她快步地往前面走着,后来干脆用跑的,她越跑越快,往那丝光亮掠去。
终于,一束又一束的光线打在她身上,温暖瞬间席卷而来。
她怔在原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白光乍现,她看到淡淡的阳光了,也感受到凛冽的寒风。
身体消失的感觉瞬间回笼了。
只是,这里是哪啊?
白茫茫的一片,绵延不断的雪山,厚如鹅毛的大雪飘飘洒洒。整个天宇仿佛被白雪倾覆了一般。
周围空洞无物,也空无一人,除了她。
看到了光,她终于开始打量起了自身。看着自己这一身奇形怪状的打扮,瞬间顿时惊愣住。
双手抬起,宽大的袖口扬起随风鼓动,在这白雪地里,一袭红与一地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身赭红衣袍,袖口宽松,衣领上袖口处都绣着暗黑色的纹路和繁复的花纹,纹路异常地奇特,像花纹却不规则,说是字那也十分的奇特。
赭红的裙尾拖曳一地,裙尾亦是绣满了奇形怪状的纹路和繁复的花纹。
她凝目而视,看着那古怪复杂的纹路,越看越觉得奇怪,越奇怪身体似乎也传入了某种怪异的感觉。
随着怪异的感觉越涌越深,她的身体忽然陷入了僵硬,大脑瞬间被敲开。
这是....这是....梵语!!!
她微抬起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颊,却看到手上肌肤极白,玉指如葱,甚至连手上的青紫筋脉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撸开衣袖,看着自己的胳膊,冰肌莹彻,白璧无瑕。
她失神地看着自己的胳膊,口中喃喃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她可以肯定。
她是曾经羡慕过无数白种人有这种冰肌玉骨,但作为一个妥妥的黄种人,她是没有那种福利的。
她自己死了,但或许....可能穿越到一个古代女子身上,灵魂占据了这人的身体,那这人是谁?
阿弗蓦然怔住,要是知道自己会死得话,就不去见义勇为了。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血淋淋....
她迅速地抬眼望着四面八方,周围一片银装素裹,皑皑白雪,远处似乎有什么在隐隐流动着,是什么?
她快步地跑上去,越来越近时,鼻尖嗅到了雪水的气味,夹杂着冰凉。
是湖,是湖,有水。
有了湖水,她就可以看清这具身体的容貌。
不过,这具身体的手这般白皙,这般滑腻,想必也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人吧!
就算不倾国倾城,美若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