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昨天成功展现了他的刀功天赋,所以,今天他被安排到切配间里,也不用他干活,就是指点切配工的量化操作。这家伙摇身一变成了小头目,干劲也是十足,指点的时候也是说的头头是道,很像那么回事。
&哥,来啦?”胖子很忙,匆匆打了声招呼,连忙又指正切配工的操作手法:“目测,你要学会目测,皮尺只是辅助手段,关键还是你的眼光……我告诉你啊,如果你觉得困难,每晚临睡之前,你手拿皮尺紧盯着看几分钟,让你的眼睛产生‘视觉暂留’,闭上眼睛,依靠视网膜留下的残影,你再用心去感受所丈量的长度……明不明白……”
酒店的切配工很多都是学徒工兼任,这些个年轻人被同样年轻的胖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唯唯诺诺应了,但是,他们的操作手法却没有任何根本性的改变。
&这些年轻人资质不错,就是酒店以前的管理有问题,带教的师父也没有尽心尽责。”胖子叹息着说道。
&忙吧,不打扰你了,晚上有空宵夜啊。”秦风忍住笑说道,有些人就是这样,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可一旦承担起了某种责任,他们就会焕发出全部热情。
&啊,一起宵夜。”
秦风又来到蒸煮区,蒸柜里出炉的小陶罐一栏一栏码放地整整齐齐,传菜部的人正在紧张地指挥着,让员工把这些小陶罐先送到传送区,以免到时候就餐高峰来临要造成混乱。
&师傅,这里我来吧。”传菜部长虽忙,却还是笑眯眯停下忙碌,和秦风打招呼道:“刚才我们偷吃了一罐……怎么说呢……哎呀,还是说不上了来啊,总之就是太好吃了。”
&好吃就好。”看着传菜部长快乐的笑容,秦风知道,这一道东坡肉成功了。
今晚的东坡肉定价为三十八元每例,这个价格当然是见仁见智了,以嘉禄天海店以往的定位,这个价格有点偏高,但是,相比起云馨大酒店五十八元的定价,还是蛮实惠的。而所谓每例,其实就是五厘米见方的一小块,当然,如果一个人吃这么一块,好像还是太多了。也因此,食客在点这一道东坡肉的时候,都是以两三个人合一例的食量点菜,量少不够吃的话还可以再点,量多了,又不合口味的话,那就亏大发了。
价格原因,东坡肉的点菜频率虽可观,却依旧在可控范围之内,于是,秦风发现在蒸煮区他似乎已经无事可干了,煨焖完成的东坡肉正在被一块一块地从砂锅里夹出来,分装到小陶罐中。本来,在这里,秦风是打算亲自动手,用自己的积香木炒勺把砂锅中的汤汁舀出,再一勺一勺浇入到陶罐。不过,看到嘉禄的员工都很认真细致,他也不好事事都摆出不放心假手他人,毕竟,如果单是从传统东坡肉的烹制,这些厨师表现的也算中规中矩。
这么一来,秦风倒是有些怀念昨天的忙碌,于是,他开始期盼天福号包厢的客人赶快吃完东坡肉提出意见,他也可以针对这些意见提出反制的说法。
奇怪的是,今晚一直没有人来找茬,照理说,这应该是好事,没人找茬,说明他的东坡肉大获成功。不过,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期间,他去传菜区问过,这才知道,今晚的天福号包房倒是被预定了,就是至今客人还没到来。
都说知音难求,真正的对手,又岂是容易求的。虽说天福号包房的客人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比如说,高傲,颐使气指,自以为是,等等等等,但是,她也的确指出了干煸四季豆的不足之处,虽说最后这么一点不足被秦风给噎了回去,但其后,她也不胡搅蛮缠,说明她还是有一定教养的。能和有教养的人成为对手,这何尝不是一桩幸事。
好不容易捱到了八点,传菜区总算传来了好消息,天福号包房的客人来了,而且,菜还没点,先就让上一份东坡肉。
这是摆出一副决战架势了啊。
秦风略一沉吟,先让服务员去问一句,介不介意稍等半小时,大师傅将会为贵客亲自上蒸锅蒸煮。
天福号包房里,岳语夏总算带齐了喽啰来这里踢场子。今天她可忙坏了,把碰瓷的老人家送医院不说,还忙着挂号、送诊,各种化验,虽说某几项化验结果一时出不来,不过,根据医生多年临床经验,老人基本上可以确定为恶性肿瘤,一期的话没这么乐观,四期的话,老人也不可能有这精神头在大街上溜达碰瓷,基本上就是二或三期,二期的几率更大一点,只要能接受好的治疗,再辅之以进口特效药,术后维持过得去的生活质量还是可以的。
值得一提的是,老人的子女闻讯也赶到医院,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有给碰瓷一族丢脸,气势汹汹要岳语夏各种赔偿,不过,当岳语夏的保镖来了之后,特别是岳语夏指出要走法律途径,而且她还有强有力的目击证人,这么一来,老人的子女就完全蔫了,跪下给岳语夏磕头,恳请她发发善心救救老人。
据老人家的子女所说,老人得知自己是恶性肿瘤,不但拒绝治疗,还一门心思在大街上找好车,为的就是让好车给撞死,子女还能获得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岳语夏了解到这个情况,心里真不是个滋味,这种事怎么就让她给碰上了。她也不是心肠特别硬的人,再说,之前也答应了秦风,要为老人治病,既然老人家的子女服软认错了,她也不为己甚,还帮忙打电话托关系,联系了医院的住院部,当场付了押金办理住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