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辰挂上电话,歉意地对薛佩云为首的同桌说道:“各位见笑了,我们这位大厨,不到火烧眉毛的时刻,他根本就不知道着急为何物。”
这时候,贾海的生果大龙虾已经端在圆桌上,可惜的是,有秦风的金汤鲍鱼紫菜卷珠玉在前,这一道煞费贾海苦心的大菜,却也只得到了一个“还不错”的评价。
娄天星只夹了一筷子龙虾肉,吃完之后就放下筷子,点头说:“应该的,但凡有一技之长,已经不用仰人鼻息,做事更多是随心所欲……我倒是听说过一种说法,一桌食客,十个人,谁的脾气最大,就表明他的厨艺最好……”说完,呵呵一笑,对薛佩云说道:“是吧,薛社长?”
薛佩云摇头笑道:“理事长您这话可就说错了,论在座的脾气谁最差,那肯定是我,不过,我的厨艺,现在连我侄女都比不上了,倒是理事长您,不但兼具仁爱与亲睦美德,厨艺更是深受中央领导赞誉,实在是我辈楷模。”
&社长太谦虚了,您的成就岂是区区厨艺可以概括得了的。”
两人互相吹捧着,引得一班人纷纷参与其中,一时之间倒也其乐融融。
花月辰悄悄离座,找到宴会厅司仪和灯光师,如此这般吩咐之后,又悄无声息坐回到薛佩云身边。她的举动理所当然受到薛平康的注意,他马上奉承地问道:“小辰经理,接下去是不是还有精彩节目啊?”
花月辰很公式化地笑笑,说道:“请薛少容我卖个关子……”接着就不再搭理薛平康。其实她很反感薛平康称她小辰,奈何嘴长在人家身上,她总不可能把他的嘴用针线缝起来。
&呵,那我就期待更精彩的一刻来临。”薛平康的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大厅忽然灯火全熄。
&停电了吗?”刚有人产生如此疑问,却见宴会大厅的双开门“吱呀”一声发出回响,紧接着,三盏高流明探照灯不约而同打在正门口,在那里,一位西装革履、俊逸出尘的翩翩少年岿然独立于最耀眼的地方。
台上的司仪手拿话筒,用最激昂地语声高呼道:“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最尊贵的来宾,下面,向大家隆重介绍,云馨大酒店最年轻的大厨、本次宴会开席大菜金汤鲍鱼紫菜卷的贡献者,秦风,秦师傅!”
薛佩云短暂的惊讶之后,马上对花月辰送上意味深长的一笑,这笑容,笑得花月辰心头突突直跳,就像是……婆婆看着与她脾性相投的儿媳妇?
宴会厅里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站起来,使劲地拍着手掌,很多人受此感染,口腔似乎又回味有无穷地鲜美,纷纷起立加入鼓掌行列。鼓掌的势头就像是瘟疫一样,传染到了更多人身上,到最后,就连薛佩云也激动地站起来,一边和着节拍鼓掌,一边喃喃道:“小风,原来他是小风……”
聚光灯下的秦风很不习惯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在探照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甚至产生了扭头就走的冲动,好在,他还知道,这要是一走,不但是他,整个云馨大酒店也会遭人诟病。他勉强挤出笑容,正了正西装前襟和领带,暗暗打气道:又不是龙潭虎穴,有什么好怕的。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他的身材高大而挺拔,走步也大方得体,尽管探照灯的亮度使得他没办法观察到四方人群的不同表情,但是,他知道,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注视他,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走,走到底就是尽头。
花月辰轻轻拍着手心,她的眼神迷离而出神,这个他,已经完全与梦里的情郎合为一体,他就是秦风,秦风就是他。
我终于找到你了么?
她偷偷把头朝旁边扭了扭,擦去眼角流下的那一颗幸福之泪,再把头转回来的时候,却无意中发现薛佩云也在偷偷地擦泪。
薛佩云果然就是薛阿姨……她不动声色地继续鼓掌,并观察有没有人在刻意注意她们,还好,这一刻的焦点,除了秦风还是秦风,就连薛平康,也是紧盯着秦风,他也是迫不得已跟随薛佩云站起来,但却没有鼓掌,而是冷哼着说道:“做了一道所谓的好菜而已,还穿西装打领带装逼,也不怕遭雷劈……”
&嘴吧你……家里平时让你练一练基本功,你连三分钟的热度都维持不了,还有脸说人家的不是。”薛雨燕像是个追星的粉丝,她的掌声尤为热烈,恨不得要把一双小手拍烂了似的,就连他的兄长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也被她毫不客气地训了几句。
宴会厅里的灯光忽然又全数亮起,三道光柱也随之悄然隐去,只听司仪夸张地说道:“哇,秦师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比新郎还要更像新郎……哦,抱歉,主持新婚仪式习惯了……好了,认识了秦师傅,让我们尽情享受今晚盛宴吧。”
宴会厅里响起了善意的笑声,站着的人也开始坐了下去,而这时,秦风已经来到主桌附近。
一张令人温暖的脸,正含笑注视着他,这一刻,他疑似身处梦里,揉了揉眼睛,继续看过去,现实的画面告诉他,他没看错。
&阿姨!”秦风一声欢呼,再无前一刻的稳重与成熟,反而像是个孩子似的奔跑过去,紧紧地和薛佩云拥抱在一起。
薛佩云是一个性格极为坚韧的女性,在大多数时刻,她比男人还要冷酷无情,在这一刻之前,她也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再冷静。然而,当她真的和秦风拥抱在一起的时候,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却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