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令狐萱,方慎肯定不能置之不理。
不让自己身边每一个人受到伤害,一直是方慎的理念。
而且令狐萱这小女孩虽然冷漠,没有礼貌,但是却极有天赋,至少在阴骨功上,她很有可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具备修炼条件的,可谓是百亿挑一。
若是她被单手剑给捏死了,再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即便要等几十年,还不一定能找到。
“你先放了芳妹!”单手剑捏着令狐萱的喉咙,因为恐惧,他不断的往后退。
此时,这位往常尽是大师风范的剑客脸上,全是因为茫然与悲伤的泪水,声音也是绝境中的歇斯底里。
“唉……”方慎抿嘴叹息,又要浪费我的金乌。
方慎看到那令狐萱被别人捏住脖子,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不过这小女孩倒也倔强,只是一声不吭在那里默默承受。
方慎一手制服老妇人,双眼看着单手剑,随后,他诡异的一笑,张嘴轻轻吐出两个字。
天照。
随后,九只金乌的声音,在峡谷中高亢的鸣叫,这山林中所有鸟类都仿佛听到了王者的召唤一般,一个个趴在树枝上,卖力的鸣叫着。
不过他们的王者却没有下来,而是一闪而过,瞬间就变成了一团团黑火。
而捏着令狐萱脖子的单手剑,他的全身上下,瞬间就被黑焰给包围了。
而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对令狐萱造成伤害。
这一次的黑焰,不但数量极多,而且燃烧速度极快。
不过一秒,那单手剑就彻底消失在了空中!那老妇人亲眼看着自己的道侣,变成了一堆灰,与那泥土混在了一起。
“阿力!”老妇人绝望了喊了一声。
而那令狐萱好像还没有适应那个挟持自己的人突然消失。
她一边咳嗽,一边打量四周,却只看到了一团灰。
反应过来后,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方慎,眼神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慎把那老妇人放在地上:“说吧,把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那老妇人此时却跌坐在地上,她本来还有个四十多岁的样子,勉强能称之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可是此时却突然如同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不但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变白,就是那皮肤的皱纹,也好像有人把她身体里水分给全部吸了出来一般。
不过十几秒,这丰满的妇人,就变成了一个如同人干的老妪。
她坐在地上,盯着方慎,那一双混浊的老眼里,散发着跟毒蛇一样阴狠的光芒,她嘴巴里也发出嚯嚯嚯的叫声,这一切,都仿佛在无声的诅咒着方慎。
突然,她嘴巴里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令狐萱急道:“她咬舌了。”
方慎却没有阻拦。
这些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悲惨无比,让人产生怜悯之心。
只不过俗话说得好,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这些人当年对方慎父母出手,可是没有半分同情。
就是在刚刚,面对方慎时,他们依然没有半分留情。
若是方慎实力不济,恐怕现在在这里绝望悲鸣的就是他了。
这世上,尤其是修炼界,在方慎看来,弱肉强食而已,并不存在怜悯与饶恕。
“死就死了吧。”方慎冷冷说了一句,不过片刻后不经意间又叹了口气。
“刚…刚才绑架我的那个人呢?”令狐萱哆哆嗦嗦问道。
方慎咧嘴一笑:“天照之下,神魂俱灭,自然是没了。”
方慎走向立在坑洞中一动不动的独孤派大长老令狐山,伸手在他头顶一抹,些许回生眼灵力灌入,令狐山睁眼醒来。
他跌跌跄跄的从坑洞中爬出,已经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先是四处张望,看到几位师兄妹的尸体后,嘴巴里发出嚯嚯嚯的沙哑艰涩声音,也不知是哭还是笑,随后,他手脚并用,先是爬到了那个兀自立在那里,眼睛还没有闭上的开山重剑的人旁边:“二弟,二弟啊!”
他又爬到咬舌自尽的女子尸体旁,以头触地:“五妹,五妹!”
“我三弟,四弟呢?啊!我三弟呢,我四弟呢?”
方慎看着绝望的如同一个被拐卖的幼儿一般的令狐山,低声叹了口气。
倒是令狐萱,先是指了指那摊化成雾的血肉:“那是你的三弟。”
她又指了指那团灰:“那是你四弟。”
“啊!”令狐山仰天怒吼,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方慎来到他面前,蹲下身:“你可恨我?”
“有何可恨?汝为你父母出头,天经地义。”
“你能这么想,自是最好不过,告诉我你所知的一切,我留你独孤派的道统。”方慎说道。
令狐山面如死灰,呆在那里,双目无神,仿佛没有听到方慎所说。
“我杀你独孤派四长老,算是报你独孤派当年追杀我父母之仇,你我之间的仇怨,就此消去,当然,若是日后你独孤派出了什么绝世天才,想来杀我,你叫他尽管来就是。”
令狐山还是没有反应。
方慎又指了指在远处围观,却不敢上前的上千独孤派弟子:“老头,我耐心有限,你且看看你的弟子,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方慎这么说,也纯粹是为了吓一吓令狐山,如果他真的不肯吐露消息,方慎难不成还把这独孤派几千弟子全部杀了不成?显然不可能。
令狐山看了周围眼巴巴看着他的弟子,双手忽然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