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正常的情况之下,吕百即使是用尽全力,追赶林坤堄都是有些困难的,即使是对上杨俊也是有些许的差距,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是一个阵法,一个相当于隔绝了世界,另外开辟出來的空间一样的地方,如同久旱的鱼跳进了大海之中,有如同是恢复了翅膀伤势的大鹏一般,翱翔于天地之间,吕百如虎添翼,在阵法之中穿行无阻,连带着林坤堄和杨俊也在他的带领之下,速度激增,
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就已经顺利的來到了灵台方寸山的山脚之下,只不过眼见到的灵台方寸山已经失去了想象之中的神仙洞府的悠然气息,像是一个巨型的炼狱一般,苍茫的青绿之色已经被无穷无尽的血红所替代,像是国画之中的泼墨,只不过这画纸则是这孤寂的万里山川,
林坤堄三人并沒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身体,在这无边的炼狱之中,他们就像是沙漠之中无足轻重的一颗砂砾一般,沒有引起那山脚之下的所有人的注意,可是即使是这样,林坤堄依旧是招呼着吕百和杨俊,将身体向后退了两步,落在一颗沾满了鲜血的青松之后,似乎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能够让他稍稍的有些安全感,因为那大量的修者,那满脸透露着杀气的修者,和领头的那几个根本就不能够知道深浅的修者,要是将矛头对上自己这三个不速之客,那根本就不会有生存的希望,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生存希望,
林坤堄不怕死,可是他怕这么不明不白的死,这灵台方寸山的山脚,正有着两拨人对峙着,而在他们之间和四周的空地上,一摊摊的鲜血,一片一片,还有那残肢断臂,根本就沒有一个完整的尸体,甚至是大块一些的尸块也看不到,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人了,林坤堄入眼之处尽是一片一片的红色,刺眼的红色,即使是他这样已经见惯了血腥,见惯了死亡的人也感觉到自己的胃部在一阵阵的痉挛,更不用说吕百了杨俊了,要不是因为时间和地点都不对,恐怕这时候他们已经吐了出來,
对峙的双方一边是满头红发的中年男子,他的头顶有着许多的发髻,将满头的红发一束束的平展在头皮之上,二红发的末端则是随风荡漾着,一脸的平和姿态,让人一看之下,便心生好感,而他身边的汉子就有些卖相不佳了,如同狮子一般的黄色头发,干枯,生涩的像是一根根的钢针,沒有丝毫顾忌的倒插在头颅之上,他的面相狰狞,而脸上也是一块块虬结起來的肌肉,像是一个人形的机器一般,比之那健身房中将身体几乎是练成了剥皮肌肉一般的狂热健身男子还要过分,他的手中并不像那个红发优雅男子一般什么都沒有,则是一边手托着一个铸铁大钵,一手提着一把金刚杵,正双目圆瞪的看着对面的一群和尚,而这两个人的身后,跟随着大量的下属,这些下属服装各异,但是泾渭分明,一眼看过去,就是红、黄、蓝、绿、青、橙、紫这七种颜色,这下也不需要有人介绍了,总结之前看到的一切,林坤堄也就能够推断出这一伙人的身份,神殿的人,那些手下应该就是印度佛教之中鼎鼎有名的八部天龙众了,
在这些人的正对面,则是一个淡金之色的护体罡罩摸样的东西,这金色的蒙蒙气雾则是将百來号人笼罩其间,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这金色的罡罩则是由领头的那个老迈的和尚手中的一串手串之中发出的,老和尚慈眉善目,不过现在却有些扭曲的面容之上,露出一种悲天悯人的决绝神态,他身后的人大部分都是身着灰衣僧袍,外罩红底金边的袈裟,而小部分的人则是麻衣装扮,如同寺院之中的修行之人,
金色的气雾正竭力的抵挡着一道道血红色的光华的侵蚀,每一阵的撞击,金色的光罩都仅仅只是微微的颤动,而那汹涌而來的血红光华如同昙花一现般的消失,可是虽然是这样,但是那血红的光华在消失仅片刻之后,便又凝聚起來,再次鼓起勇气向着金色光罩发动进攻,像是电影中的重复画面一般,金色再次的肉眼都很难辨别的抖动了一下,血红的光华再次的消失无踪,但是林坤堄却察觉到了,那金色的光罩在血红的光华一次次的撞击之下,开始一点点的变得稀薄起來,就连那金色也逐渐的不再灿烂,
张望之中,林坤堄注意到了这两拨人中间位置插在地上的一根枯败的木头棍子,它出现的很是突兀,就像刻意被人插在那里一般,但是一阵阵的血红的光华就是从这枯败的木枝之上发出的,虽然血红的光华能够对那金色的光罩造成一定的伤害,可是它本身也承受着巨大的损伤,因为每一次的光华破碎,枯枝之上的裂纹也就会多出那么一丝丝,但是这一丝丝的裂纹总是及时的被那红发的中年男子抹去……
红发男子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林坤堄等人藏身的青松,但是却沒有半点后续的动作,仅仅只是轻蔑的一笑,也不知道这一种轻蔑是对着林坤堄发出还是对着他对面的那些人发出的,但是在林坤堄的内心之中这一眼就像是带來了晴天霹雳一般,源气不自觉的开始翻滚起來,似乎是要冲破身体的重重束缚,又似乎是有着一种无形的且诡异的力量灌输到他的身体之中,源气膨胀,几乎是要将他的身体撑爆,
就在林坤堄感觉到自己周身都已经开始流淌出鲜血,只要是身上有眼的地方,即使是每一个的毛孔都在淌血的时候,静立于身体之中的源石开始疯狂的转动了起來,而源石的每一次的转动,都能够带动一阵阵的力量进入其中,紧随其后的是林坤堄的生息,在林坤堄沒有调动的情况之下,自主的运行起來,这样,林坤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