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一幕让修者心中的狂躁彻底的点燃,而且这样的火焰似乎还在一点点的燃烧的更加的猛烈。那个断臂的修者是一个中型宗门的修者,而死去的修者则是另一个相比之下也不相上下的宗门。这互相之间既然出现了死亡和损伤,那接下来的战斗自然也不会是和气融融,有第一个死亡的,那免不了就有第二个,擂台赛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生死的角逐,也变成了宗门的复仇大赛。
可是这一步步升级的事态也似乎是经过了默许一般,没有一个宗门的掌教站出来制止,似乎是他们的心中也是憋着一股气,非要将对方置诸死地。擂台之上越来越血腥,而即使是有些冷静的修者,在这样的环境的影响之中也逐渐的失去了理智。他们面前的对手就仿佛变成了自己的生死大敌,但凡自己不能够将对方击杀,那对方一定会让自己粉身碎骨一般。
没有人去注意那一具具被击杀的尸体,就算是无锋门这大比的组织者也是一样。人数太多了,而这修者互相之间也是杀红了眼。一般一个修者被杀,另一个修者便会跃上擂台,残忍的将死去的修者的尸体,一脚踢到擂台之下。然后便对擂台上还站立的修者进行致命的攻击,要不是邓尚危还指挥着一些无锋门的人安排那些被踢下擂台的尸体的处置,那现在这六座擂台的四周早就已经被这些修者的尸体填满。
这就像是一个打了结的死循环一般,越来越多的修者在战斗中死亡。可是死亡的修者又激起了同门中人的复仇之心,而复仇的一方在不久之后又变成了被复仇的一方。直到后来所有的修者都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你是不是我宗门的仇人,只要你是站在擂台上的修者,那就是我要击杀的对象……
就是在这样的杀戮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死亡的修者也是越来越多。那洁白的擂台之上已经几乎是被鲜红之色给覆盖住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修者注意到,那铺洒在擂台之上的血液没有一点凝固的迹象。也更加不会有人注意到那鲜血似乎并没有从擂台之上流淌下来,似乎这擂台就是一个没有底的容器一般……
空气之中似乎是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可是却隐隐的感觉有些出入。伏羲那鹤发童颜的脸上也开始一点点的浮现出皱纹来,特别是眉心之间的那川字形的褶皱,从第一个修者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舒展开过。可是他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却没有深入的嗅闻。因为这血腥味难免,毕竟在擂台上死去了那么多的修者,要是没有血腥味他才会感觉奇怪。
可是他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似乎在这血腥味中,还夹杂着某种怪异的味道。不过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微微的有点迟钝,就像缺氧了一般,自然无法再去细细追寻。其他的大佬们就更不用说了,看他们一个个呼吸粗重,瞳孔中血丝遍布,胸膛快速的起伏,便知道他们心中的热切已经完全的取代了他们心中的理智。似乎有种无形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怂恿着他们,让他们恨不得自己也长身而起,进入那鲜血密布的擂台之上大杀四方。
也幸而他们的修为较高,那种荒谬的冲动并没有彻底的将他们的理智驱逐,只不过那嗜血的气息在他们的周身不停的翻滚。
邓尚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他却知道,那擂台正一点点的将这些死亡的修者的鲜血吸收。毕竟那擂台是在他的智慧中建造的不是,想要做成这一切,他花费了多少的力气!包括那对无锋下手,只不过……不过无锋现在下落不明,至于是怎么从他的手中逃脱的,到现在他依旧不明白!
可是……呵呵呵……可是这重要吗?现在他正一步步的向着自己预计的那个目标迈进,无锋?无锋又能够怎么样,他那修为在自己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即使他依旧存活在道藏世界的某一个地方,那又如何,能够对自己造成威胁吗?不能!不是他自负,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那些死去的修者尸体,在外人看来他是因为主办方的原因对其收拢。可是实际上,他正在用那些尸体来达到他的目的。仅仅只是这擂台上的鲜血足够吗?不够,那些尸体一个个都已经被割开了动脉管,被安置在擂台之外。或许现在这些尸体都已经够将这六座擂台和场上的所有人包围在其中了,那还停止不住的鲜血正在一点点的滋润这这片干涸的土地……
伏羲沉重的脑袋来回的摇摆着,似乎是要试图将这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从自己的头脑中驱逐出去。他知道自己现在心中已经滋生了一些烦躁的情绪,这是很不可思议的,虽然自己的修为远远的无法和自己的本体相比,可是有着本体那通天彻地的修为,按理来说自己的定力也不是泛泛。无意之间看到邓尚危脸上那阴森的,如同是地狱深处吹拂而过的如同利刃一般寒冷的笑容。
一个激灵,伏羲终于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着了道了,所有的修者都着了道了。那空气中的浓浓的血腥味中的怪异的气息他也开始有了些印象,那是一种蛊惑的味道,一种比之鲜血还要腥臭,还要沉重的味道。仿佛是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滚滚而动,却没有半点凝结的鲜血所散发出的腥臭之味。
再看看那已经没有一点白色露出的擂台,擂台上的鲜血一点点的在增加,可是也一点点的在减少。似乎是擂台上有着一个能够排水的通道一般,永远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