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兄走后,黄旭静下心来,将这几天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认真地回忆了一遍,他感觉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但越是复杂,黄旭将所有来龙去脉全部查清的决心也越大,干劲也越大,这就是黄旭的性格,永不服输。他接下来将所有的疑点进行了反复的推敲,理清先后顺序,找出重点,最后有所针对地性制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相关事情办好之后,他停下来,坐于行军床上,开始修习黄氏内功心法。
自从这门功法草创以来,黄旭一直都勤练不缀,随着第二层境界的稳定,他现在正力求突破,希望更上一层楼。按照他自己的测算,他现在的修为应该处于第二层:略有小成的巅峰,差一点就可以摸到第三层的门槛了。关于黄氏心法,在这里再补充一下,这门功法与所有的武学典籍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每突破一层获得的好处会更大,但是越往后,突破的难度也越大,就好比黄旭,虽说他天赋异禀,武功底子扎实,但要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替杨秀清受那一刀,造成在生命垂危之际激发身体内的潜能,可能,他想要突破这黄氏心法第一层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的事,何况现在是要从第二层向第三层冲击,难度可想而知。
黄旭习武这么多年,深深知道内功的修习不仅仅是需要天赋及根基的配合,似乎一点点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在关键的时候,就如同人们常说的‘顿悟‘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顿悟‘可能也算做是运气中的一种吧.但黄旭同样知道,不论是顿悟也好,其它什么运气也好,那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玩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在现实环境中,他所能做的就是凭着自己内心的执着,将内力反复锤炼,一旦时候到了,突破就水道渠成了.
本来这门功法的创立及境界的划分都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或者说是黄旭自己想出来的,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现成的样板可以做参考,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指导自己,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虽然苦,虽然难,不过,还好,上天总是会眷顾这些天生勤奋的人。通过对前面两层功法的修习,他逐步积累了一些修习的经验,同时也进一步证明了,自己创立的这套内功心法是可以修习的,而且潜力无穷,只不过,后面的修习之路同样没有坦途,更加没有现成的路可让他去走,有的只是不断地摸索,不断地改进,不断地突破自我的极限.
用黄旭的话来说就是,在武学探索的路上,他不仅仅是在练身体,也是在炼心.
黄旭体内由内力所形成的气流沿着七经八脉不断的游走,似在寻找什么,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黄旭渐渐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身体周围开始慢慢有水雾形成,不多时,黄旭的整个面容越来越模糊,逐渐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白蒙蒙的雾气当中,凭添几分神秘感。
黄旭驱使内力在他体力运行几周天之后,他能感到体内的内力被提炼的越发精纯,不禁有点窃喜,他试着去冲击一下第三层,但当他这么做的时候,往往一阵无力感就会向他袭来。他心中隐隐多了一份空漏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像就是他只要提一口气就可以跨过第三层的门槛,但实际上却是无论他怎么使力,这口气就是提不上来,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往复几次之后,他明白,可能是时候还没到,强力为之,可能还会起到反效果。顺其自然也许才是正道,于是,他也就暂时放弃了蛮干的想法。
有了前面的想法,他便不再勉强,准备收功,哪知此时,体内的内力却突然之间起了变化,它们正不受控制地渐渐向丹田汇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他本能地想控制一下,哪知一试之下,却发现,只要有外力去碰这些内力,这些内力奔向丹田的速度变得更快.黄旭心中大惊,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明白如果任由这些内力不受控制往自己丹田里面钻,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整个丹田最终将会承受不住这些力量的冲击而轰然破碎,丹田都破了,人自然也就完蛋了.乖乖,这还了得,要出大事。
黄旭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将整个修习的过程认真的又梳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进行,而且,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但,又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内力变得如此不受控制的胡来。他想不通。
黄旭没有停止思考应对之策,但内力也还在不管不顾地奔向丹田,慢慢地,黄旭感觉浑身体温在上升,大脑开始发涨,意识也慢慢变得模糊,整个人有一种将要被撑爆的感觉,黄旭大口大口地喘气,他真想在自己身上插上一刀,开个洞,好让这些内力可以倾泄出来,可是,想归想,却动不了。要知道,他现在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了。还在自己身上开个洞,谈何容易,何况,开个洞会有用吗?不但无用,还等于在自残。
黄旭自认是一个还算坚强的人,一般的痛楚对他来讲,不仅不算是伤害,还是一种磨炼,对身体的磨炼,对意志的磨炼.但此时此刻的这种痛楚对他来讲,却有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凌迟,对,这种感觉应该就似处以凌迟之刑时候的感觉吧,虽然黄旭也只是听说过凌迟,并无切身体验,但也不妨碍他给自己此刻的感受下个定义,黄旭想叫,却叫不出声,他的皮肤表面渐有血迹渗出,意识越来越模糊.
到最后。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叫一声,虽然只是他自己心中才能听到的呐喊,但不管怎样,在意识上,他大叫了.他从行军床上跌落下地,整个面撞在地板上,立刻血流满面,整个面容由于痛苦变得极度扭曲,整个身体似乎也被鲜血染红了,成了一个血人,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