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兄背叛了哥哥,才害得哥哥孤立无援。受了重伤。”百合细心的替殷楚重新解起胸前包扎好的伤口,似是要替他再包扎一次,但殷楚听到她提起这话,便心中厌烦。原本对百合生出的几分好感,因为她这不知趣的举动,又散了几分,他冷下脸来,伤口疼得厉害,不大想跟百合多说:“出去,唤江贵人前来侍候!”
“哥哥知道是什么缘故吗?”百合没有理睬他,反倒自顾自的开口:“哥哥将大兄的女儿接进宫中。又不幸她,反倒处处宠幸江贵人,大兄对此可是会害怕哥哥翻脸无情,就像对当初的陶氏一般,他求见哥哥,哥哥却让他白跪两个时辰,甚至只是为了江贵人而已。大兄脸上如何挂得住?因此早与我阿爹商议,要投靠阿爹,与阿爹合谋,寻得脱身之计呢。”
百合说到这话时,似是娇俏的看了殷楚一眼,被这一看,殷楚莫名的开始发起寒来,他听到百合的话,脑海中似是电闪雷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直信任的大兄。竟然与,竟然与他一直防备的陶国公勾结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怪最后何长贵会背叛自己!想到这一切,殷楚心中怒火滔天,眼中闪过冰冷的杀机。
“哥哥想知道?”殷楚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就变了。百合不用猜,就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抿着嘴角,笑得温柔又甜蜜:“那日我故意捉江贵人前来,知道江贵人会给哥哥带信儿,哥哥果然前来,还踹翻了椅子,那上头搁了热茶,烫了何贵人一脸呢!哦,她后来已经不是贵人了,而是被封了夫人,哥哥恐怕如今还不知道此事吧?你以为大兄不知你为了女人而对他避而不见,让他白跪半天?何夫人早将一切缘由告知,听说哥哥最后还送了金银去安抚大兄,甚至还撒了谎呢,难怪最后大兄会那般气愤,这次会对哥哥袖手旁观了!”
“伤了大兄的女儿,到如今还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儿,别说大哥,恐怕就是我,也会生气呢,哥哥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百合温声问着,脸上笑意吟吟,眼里却一片寒冷。
殷楚的脸颊,开始迅速的抽搐了起来,百合解开了他身上的绷带,原本刚刚才结疤停止流血的伤口,被她这样一折腾,又开始沁起了血来,周围下人早已经听命于陶氏,见到这样的情景,个个低垂着头,一声不敢吭,百合将这些绷带拧成两股,一双纤纤十指开始打起了结:“不甘心吗?我也是!”
她说完,开始将绷带收紧,殷楚吃疼,脸上露出挣扎之色来,百合看着殷楚笑:
“当日与君成婚时,喜堂之上,你曾在我阿爹面前发下重誓,当日你想要陶家助你,向陶家借兵,发毒誓,说若是你有负于我,终有一日受万箭穿心而死!”她说这话时,神情不变,但手上的动作却顿了顿,下一刻,百合双手用力将绷带勒紧,殷楚肚子上的伤,一下子皮开肉溅,血液飙射了出来,喷得百合一身一脸都是!
殷楚这一刻剧痛已极,偏偏喊不出话来,他伤处被勒得五脏六俯都移了位,痛得他想提刀砍人。
偏偏百合这会儿说话轻言细语,让他毛骨悚然了起来,殷楚肚子上的绷带勒进了他皮肉里,有些地方伤痕加重,肠子都险些暴裂出来,百合斯条慢理取下了自己肩上的披帛,看了殷楚一眼,下一刻,她用力缠到了殷楚脖子上,反手缠紧了,这才轻声道:随口说的,恐怕早已经不记得了,可我当了真,还一直记在心里呢!如今,可总算是哥哥应允诺言的时候了!”
她手上的力道一再加重,殷楚从一开始的拼命挣扎,到了后来眼珠都险些被生勒出眼眶来,他原本就受了重伤,这会儿虽然拼死挣扎,但依旧没能敌过百合,他越是挣扎得厉害,百合手里的披帛收得就更紧,她眼神平静的看着殷楚那张青筋暴跳的脸,任他伸手抓着,他血越流越多,腿越蹬越急,但却无济于事,他渐渐气咽了下去。
“哥哥欠了陶百合的,如今陶百合,自己亲手拿回来了,你就安心的去!”她在死亡的那一端等着,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周围的宫人看着这一切,浑身哆嗦着,不敢开口。
等到人没气了,百合这才站起身来,整了整发丝:“皇上驾崩了,敲丧钟!”
殷楚的尸体肠穿肚烂摆在那儿,脸上表情狰狞,五官沁出黑血,看上去极其可怖,但百合只是平静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眼中一片冷厉。
“告天下,百日之内,黎民布衣不得设宴欢乐,不得享受嫁娶。”说这话时,百合头也没回的朝长乐宫外走,她身上沾了殷楚血的拽地裙摆,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血迹,这里会有人替她收拾善后。她声音落下时,传唱的侍人将皇上已薨的消息传了出去,过不多时,几道沉闷的钟声响了起来,红婉等人低垂着头,快步跟在她身后。百合脸上血还未擦尽,却替原主出了心头一口恶气,陶百合这个傻子,有后台不知利用,反倒相信殷楚,她是真信了殷楚每一句话,真认为他若是有朝一日负了自己会不得好死,可惜太过天真,最后死的是她自己。
大楚国殷楚帝死于赵国围攻之中,伤重不治身亡,楚国太子殷元邑改殷氏姓,从母姓为陶,登位为帝,改国号为建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