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护士前来查房时祝父就提出了要给祝骜再查一次血型的要求,护士倒也不疑有他,很快给祝骜抽好了血,等拿到结果时,祝父看着上头依旧标明的b型血,整个人脸色都有些青了起来。
眼见父母快要打起来了,百合看到祝母一脸憋屈愤怒的样子,忙在中间劝了起来:
“爸,我觉得这事儿跟妈妈无关,我倒是觉得祝骜跟我们谁都不像,是不是当初生他下来时,抱错了?”
开始祝父还觉得女儿这个话有些荒谬,但不知怎么的,他越想越是觉得有些道理了起来,当初祝骜出生时两夫妻还只是民办的教师,当时为了能转成正式的在职教育工作者,两夫妻在本身学历已经是大专的情况下,又曾特地申请去京城外一个偏远的山区免费教过一段时间书,祝骜当初就是在那儿出生的,而正因为两人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最后申请转正时也十分顺利,当时那乡下生孩子条件并不好,祝母发作时那个乡间小诊所中还有另外两个孕妇也生孩子,因祝百合那会儿年纪还小的原因,祝父一面要带女儿,一面又要顾媳妇儿,所以儿子生出来洗过之后抱出来时他并没有注意。
要是真抱错了,说不定就是在当初乡下生孩子那会儿弄错了。
想到这儿,祝父拍了一下手掌,决定了要给祝骜和自己夫妻俩都做个亲子鉴定。
祝骜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出了问题,他人本来年轻,以往身体又好,因此手术过后哪怕是当天夜里因为没有止痛药吃了些苦头,但第二天抽完血不久他还是醒了过来,昨天他一根断裂的肋骨插进了内脏里,虽然才刚做过手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仍是要每天挂点滴帮助伤口恢复,他一醒来张嘴就喊饿:“妈,我饿了,我要吃牛肉面,妈……”
本来祝母正跟丈夫女儿在病房外商量祝骜身世的事儿,不知是不是祝骜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儿子,祝母此时听到他使唤自己,心里便一阵厌烦涌上了心头来,再想到他昨天抽自己的那一耳光,如果这一耳光是亲儿子打的祝母自然不可能跟自己的儿子生气,可现在祝骜根本不是她亲生儿子,祝母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跟丈夫几十年时间绝对没有乱来过,因此对于祝骜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她一夜没睡,昨天又不知自己的亲生孩子去了哪儿,此时一股无名火直冒,又听屋里祝骜越喊越好像火大的声音,一下子就将门推开了,冷着一张脸道:
“嚷什么?手术过后不能吃东西,你不知道吗!”
以往祝母一向疼爱一双儿女,再加上祝母是个文艺份子,说话还从来没有这样不客气过,祝骜被喊得僵了僵,他本来就在叛逆的年纪,这会儿祝母的话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他想也不想的便伸手要作势去扯自己手背上的点滴针,一双眼睛还在盯着祝母看。
要是以前祝母看到他这样的动作,肯定心肝宝贝的上前哄他了,并会答应他的一系列要求,说不定他要是让祝母将百合赶出去也能实现愿望,毕竟从小因为他年纪最小的关系,一家人都十分宠他,可这会儿祝骜手都已经碰到那点滴管子了,祝母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又转过头不见影子了。
祝骜看到这样的情况,吃了一惊,他心里火大之下猜测着百合可能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再想到这会儿父母跟百合聚在外头说话不让他听到的样子,他突然间伸手将手背上的针线管子扯了下来,那针拨出来时划伤了皮肉血管,血哗啦啦的流得一手背都是,祝骜自己又是痛又是气,却又涌出一股报复的快感来,他深怕外头的祝母听不到自己病房内的响动,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伸手将病床旁边摆放着的文件夹扫落到地。
这个动作显然是撕扯到了伤口,祝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本来经过一夜时间已经结痂的手术伤口,这会儿又开始渗出血来。
响动引起了外头几人的注意力,百合跟祝父祝母进了病房时,就看到针线管子落了一地都是,祝骜此时脸色惨白,额头疼得沁出冷汗来,一副想要哭却又强装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冷笑了起来:
“扯掉了你以为还会有人给你花钱买新的消炎药?”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完本来就感觉到委屈的祝骜更是愤怒的大声吼了起来:“你滚,我不要你们管,反正我也是个没有父母喜欢的孤儿,你们就只喜欢祝百合就行了!”
本来祝父祝母对他这会儿就生出了隔应与怀疑,祝骜这话一说出口,两夫妻相互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了起来。
外头的护士听到响动过来看时,正好就看到了地上洒落的东西以及祝骜还在滴血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拿了纱布替祝骜包扎了起来,病房中气氛十分古怪,祝骜开始还凶神恶煞,最后看祝父祝母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来哄他,心里不免也有些慌了起来,只是他拉不下那个脸去道歉,因此冷哼了一声:
“我的手机呢?”
到底是自己养过十几年的孩子,祝父虽然厌烦祝骜这会儿发火时的样子,但看到他苍白的脸,仍是将昨夜里替他收起来的手机递了过去,祝骜拿到手机就好像拿到了什么宝贝一般,也不理睬病房中的几人了,直接就拨通了余怜心的电话,和余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