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他面前,先是问他:“你结婚了?”
他点点头,叼着烟,坦然承认了,他不觉得有必要否认。女人,到这时候,要的无非是一笔钱。而钱这东西,他还给得起。
“这么说,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结婚多久了?”艳鹤问。
“十八年了。”
“好好好,李爽,是我看错你了。你要么离婚娶我,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艳鹤吼道。李爽,正是李总的名字。
“那你就去死吧。”他附到她耳边,轻声道。
她开始用力撕扯自己的头发,一撮一撮硬生生把它们扯下来扔在李总的身上。那些长发还带着血,沾着洗发露的香气,散落在他的脑袋上、衣服上、酒店的地板上。嗓音里发出悲戚尖锐痛苦的“啊……”一边叫着,一边继续扯。
李总木然的看着这些,当那些头发带着血第一次落在他身上时他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他有些怕了。在他吓呆的时间里,女人已经拔光了自己的头发,鲜血正从头皮沿着面颊向下缓缓流着。出血量不大,血道子也长短不一。只是她本来的面目却再也看不见了。
李总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奔过去抱住艳鹤:“离,我马上就离,三天时间。我办好手续,娶你过门。”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说到就要做到,李爽。要是你做不到,那就等着,我绝对会死在你面前。”艳鹤语气森然到。
“亲爱的,等着我,我一定会娶你。先去医院,快,我们走。”带着艳鹤去医院包扎上药,两人分别。临别时,艳鹤道:“我等你。”
艳鹤走后,李总开车回家。他一阵后怕,甚至开始考虑刚才自己说的话来。自己的妻子是大家族的女人,和她结婚也许没有多少感情但是那代表的意义是十分重大的,正是有了妻子,自己才能活得这么滋润。要真离了婚,不仅得不到妻子家那边的支持,反而还可能被简简单单灭掉。那个庞然大物甚至对他来说,也有点恐怖。
他虽然有些喜欢艳鹤,可从没想过跟她结婚。眼下这一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开始以为女人是在吓唬他,可看她那决绝的眼神,就知道她绝对是做得出来的。为今之计,只有拖字诀,拖到她忘掉,给她一笔钱,好好生活。
随后的三天里,第一天他很忙;第二天,他也很忙;第三天,他彻底醉倒了。
而今天,是第四天了。他突然想起这件事,觉得还是打个电话过去,给她个交代。可是电话没人接听。他把电话扔在一边,拉起床上疲累的女人,继续着下午的荒唐。女人的脸算不得精致,比起艳鹤差远了,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乖乖听话,不比什么都好?他在去往复原的路上想通了这些,脸上漏出一副了然的微笑。
“李总,快到了吗?到了……好嘞……行行行,我也刚到,门口等你。”故园饭店的门口,彪哥打给了李总。
停车场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刚挂电话,彪哥就看见一辆宝马五系停下。车门打开,走出来得正是李总。两人边走边谈:“李总,这倒是巧,刚刚好。”
“嗯,是啊,一会可得碰一个。”
“不止啊,我最近认识一对双胞胎,那张脸加上那身条,美着呐。老弟有没有兴趣?”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老哥了。”李总笑道。
“对了,老弟,今天听你说认识孙总,是有这回事吧?”彪哥又问。
“没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干嘛的吗?”
“看老弟的气质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名校毕业,十多年前猜测道。
“老哥过奖了,其实我没读过什么书,文凭也是后来拿的。我以前啊,是放难以置信,李总又接着说道,“直说吧,就是高利贷。当时我靠家里的关系在地下放贷,才认识孙总的。最开始我认识的是他弟弟——孙小圣。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他借了我一笔款子。”
“孙总的弟弟,没听说过啊?”
“嗯,死了……”
讲到这里,两个人正在进门,彪哥说:“老弟你这渊源挺深的,我们待会边吃边聊。”
“好。”李总刚说完这句,就感觉身边突然急促传来一阵风,重物坠地的声音,左半边脸似乎有些湿。怎么回事,下雨了吗?还是,有人往下倒水。
察觉到身边的矮胖子突然不见了,李总转过头来,看见了他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彪哥矮胖的身子被压在底下,他的身子已经被彻底压扁了,头似乎状况还好些,至少整个还完整,大睁着双眼,正要说话,嘴里是血沫子涌上来。
而压在他身上的是一个女人,她浑身是血,身体的样子倒比身下的彪哥好太多。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向外留着血,李总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艳鹤。她凸出的眼睛里依稀有一丝神韵在,那种歇斯底里的疯狂,还有生无可恋的绝望。她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血从嘴巴里向外流着,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李总却明白了,那句话是“死在你面前。”
他用颤抖的手摸摸左脸,看向手中,鲜红的血沾满了整个手掌。“啊……”他向后退去,慌不择路,撞上了一个女人,那女人赶忙向后躲去,嘴里还嘟囔“别碰我。”可人们突发事情的好奇挤得她根本后退不了。血沾到了了她身上,她害怕得很,急忙脱掉外套扔下,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而李总已经哭喊着挤出了人群:“她真的死了。死了,不怪我,我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