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樱花庄的钢琴声,响了很久。各种优雅的激昂的哀伤的愉悦的曲子搅得四邻不宁鸡飞狗跳——呃,其实四邻还是不太介意这种免费演奏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的锻炼,冲澡,然后取出空太的猫粮帮不在的他喂一下那七只宠物,再然后,上学。至于早餐,在便利店买一包牛奶和几块面包就可以解决。
一路上,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人走兽避,神鬼远之——某人身边浓浓的低气压让所有他附近的人都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那是类似于食草动物面对丢失幼崽的雌性大型食肉动物时所产生的感觉。于是,一年多以前的情景完美重现。
就连言叶在看到他时,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眼神怯怯的——就像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一样。
旁边的豪爽女汉子桂雪路则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大大咧咧的拍着他的肩膀,问道“小子,怎么了?被女朋友给甩了?!”
“正好相反。”时臣推了推眼镜,语气毫无起伏的回答。
“哈哈,正好相反啊......你说什么?!你把你女朋友给甩了?!”桂雪路的嘴巴大得可以塞进去一罐啤酒。旁边的言叶也被这个事实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问题吗?”以冷漠的目光盯着她,时臣问道。
“那......请问你的新女朋友是谁呢?”
“那种东西,并不需要。”再次推了推眼镜,时臣回答,虽然声线毫无起伏,但话语,斩钉截铁。
是的,他这一生,就是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就如同某个身披红色圣骸布的家伙,只要身边的人能够幸福,就足够了。
“走吧,言叶,你也跟上。”招呼着言叶,同时也难得的叫上了某位女酒鬼——时臣没有忘记他在星期五答应邻人部的事情。
“学生会上一周批准成立了一个社团,我希望你能去担任他们的指导老师——放心,绝对适合你的性格和习惯,去不去?”
行走在宽阔的学园主道上,时臣向桂雪路提出了建议。
“这个啊......”
“只要你去,我就帮你把欠学姐钱全部还了,今年的酒钱也算在我的帐上。”
要是放在往常,有这么好的条件,这个酒鬼女老师早就答应了,但是现在时臣是这一副样子,她也就没有了犯二装疯的yù_wàng——小便宜可以占,但趁人之危的事情,她桂雪路大人可是不会做的。
“喂,你现在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我很正常。”用冷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不去的话,把这些年来欠我的酒钱还了,或者我改天去找学姐要钱?”
深深地含了惋惜、可怜、以及其他各种富含同情心的感情——时臣从来没见过这位貌似酒鬼的老师还会做出这种感情丰富的眼神。
“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臭小鬼!”
...
到了教室之后,同样是这种情况,原本因为时间而缓和气氛再次变得僵硬紧张起来,就连老师上课的时候,都没有找时臣提问——这家伙在高一的时候,可是有着在课堂上把提问的女老师逼得哭出来,男老师气得去找班主任的壮举,虽然事后解释是为了,但是却让所有老师因此记住了他。
甚至在课间的时候,和空太同班的青山七海来向他询问空太为什么没有来上学,也被他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表情有些吓到了。
而他的金发美少女邻桌自然注意到了这种异常状况,对于这个面冷心热(自认为)的邻座,她还是很有好感的,于是在课间的时候,她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然后,被时臣以‘直视’+“和你无关,忙好你们邻人部的事情就可以了。”搪塞过去。
整整一个上午,二年级三班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
直到午休时间,当时臣这个阴云制造者出去之后,大家才从这种气氛中解脱出来。
...
“你果然在这里。”
在属于圣克罗尼亚—白皇学园的那座小教堂的礼拜堂入口处,身穿白色圣应夏季校服的黑发少女,看着坐在信徒席第一排的某位学生会副会长,面带微笑地说道。
“宫小路同学让你来的?”
副会长并没有回头,依旧身姿笔挺坐在那里,就像一尊雕塑。
“虽然是她拜托我的,但是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意愿,毕竟不论怎么说,我们两个,曾经也是同班同学呢!”微笑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间的前方,不断的缩短自己和对话者之间的距离。
“来开解我吗?不用了,我很好,一直都很好。虽然昨天下午的时候有些失态,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对于紫苑能够找到这里来,时臣并不吃惊——以前在一年级的时候,每当遇到什么难题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来到这里,或者独自什么都不想的枯坐一会,再或者念一段圣经,经过这样的自我麻醉之后,无论进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出去的时候,他总会恢复那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这个习惯,是桂雏菊传给他的——作为执掌整个学园的学生会长,虽然人前风光无比,但承受的压力也比一般人重得多,压力积聚的多了,总要有一个放松的渠道——而向神倾诉显然是一个比较好的方法。
而紫苑之所以知道,则是因为她也是这个方法的受益者——像她这种纤细敏感的女生,会拥有一些心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在一次偶然中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