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真奈美和桂心到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简单和时臣寒暄几句之后,两个人就直接去了病房,去看自己的女儿和姐姐了。而时臣也很通情达理的站在外面——毕竟他只是一个外人,人家一家子的事情,他在旁边的话,就算那两个人不介意,时臣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太好。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跑的远远的——他要的只是不影响气氛,不让那种气氛感染自己而已。于是,他就站在外面,静静的观察里面的母女。
看着眼含泪水的桂真奈美用洁白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言叶那更加洁白无瑕的面庞,原本精灵可爱的桂心咬着指头睁大眼睛不发出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时臣突然想笑。
是的,就是想笑,并非是幸灾乐祸或者喜欢悲伤什么的,只是单纯的想笑——没有原因,没有动机、没有感情,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做出这个表情来。
他把脸转了过去,闭起双眼,嘴角扯起一个巨大的弧度,然后用手将额头和眼角的肌肉抚平,又重新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家里的那帮长辈们义正辞严的对他的行为做出训斥的时候,他就直接作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表情,结果被恼羞成怒的长辈们下了最后通牒——虽然他本来也有离家出走的心理准备。
到底是为什么呢?时臣曾经为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但一直都没有得出答案,最后只能总结为外界环境对体内激素刺激导致的结果。
...
“远坂先生,您对言叶的照顾,感激不尽。”
发泄完自己的感情之后,恢复女强人模式的桂真奈美对着时臣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在她的后面,桂心拉着母亲的衣角,怯怯的看着时臣,貌似对这个面瘫大哥哥有些恐惧。
“我既已经答应桂先生和雏菊学姐帮助言叶,此事便是我应该做的,夫人不必多礼。”时臣的回答认真而又刻板,而这也正是他如此行事的原因——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需要一个理由,没有理由的话,他只会当一个旁观者;但是一旦有了足以令他作为理由的依据,他便会尽其所能的将这件事情做到最好。
“那么,夫人和桂心小姐是准备继续留在这里吗?”
“嗯,远坂先生如果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先走,言叶醒来之后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暂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也留在这里吧。”时臣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而且,我还要在这里等一个最应该来这里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他?您指的是言叶的父亲吗?他今天有事,可能明天才会过来。”
“不”时臣否定了对方的猜测“不是桂先生,是另一个人。”
“那是?”
“和言叶一起去游乐场的人。”
由于时臣已经在电话里把事件基本情况向言叶的母亲说过了,所以听到时臣吐出这几个字,她的脸色立即变了,青如生铁,冷若冰霜——要不是那个魂淡,我女儿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还敢逃避罪责不过来,反了你的狗胆!
你这是自寻死路!
“是谁?”
听着对方这不带任何感情,甚至和他本人有得一比的语气,时臣就知道某人已经被这位女强人在心里给重重记了一笔。但要是此时直接说了,还达不到他想要的最佳结果——于是时臣再次摇摇头“虽然有了几个猜测,但还是不能确定,所以需要在这里等待一下。”
“那就麻烦远坂先生了。”
“不必客气。”
然后,就有些冷场。
时臣不是一个善于言辞,或者说,不是一个喜欢和人交流的人,而桂真奈美作为一个女性长辈,也不好意思和时臣这种年轻人多说什么显得太过亲密,以避免传出什么人、包养、吃软饭、干妈......咳咳,不说了——特别是时臣还是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的情况下。
但是,老这么冷场也不是个办法,没看见旁边的桂心都已经开始拉母亲的衣服了吗?要不是时臣那张扑克脸摆着,可能她都已经开始催促母亲或者向母亲撒娇要出去了吧?
“夫人,我先出去一下。”
当时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很明显的注意到了小萝莉那兴奋的眼神——如果她是一个另一个时空的天朝文人的话,绝对会用某朝太祖那首著名的《送瘟神》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让您见笑了,远坂先生请便。”言叶的母亲面上的微笑稍带歉意,同时轻轻的拍了一下小女儿的头。心中对时臣的评价再次提升了一分。
...
一切都是世界的错!
这本来只是一句吐槽,但时臣现在却听到了这句话。
这么说其实也不对,应该说,是世界对他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从里面出来之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物来到这里。
西园寺世界,诚哥未来的**。
没等到诚哥,却等到了世界,这对时臣来说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只是他心中对诚哥的评价不免又低了几分:自己搞出了事情却让女人来帮他收场,果然不负责任的本性已经在这里开始体现了吗?
而世界在看到时臣之后,也并不吃惊——想来是从诚哥那里得到了消息,而诚哥的消息,估计不是他在旁边亲眼潜水围观,就是从别的围观群众那里知道的。
两人相互打过招呼,世界便向时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不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