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想干什么,saber?”
面无表情,看似古井无波的神父用他那双虚无的眼睛看着身边好像一位送客的执事一样身穿白色西装的,问道。
毫无疑问,无论是他,还是赵云,再或者saber和爱丽斯菲尔,都不会认为对方送他出来的原因是他说的那样。
不过,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谁都没有把事实说出来——至少在目前如此。
“觉得怎么样?在和我的er交谈之后。”
双手抱胸,以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斜倚在一棵大树上的赵云双目微阖,貌似平静的说道。
“......很失望。”沉默了许久之后,言峰绮礼回答道。
“是因为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说,因为卫宫切嗣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而感到失落?失望?或者还有其他的情绪?”
“是这样的......所以saber你想嘲笑我吗?”
被说中心事的神父,面色沉郁的反问道。
“不,在下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赵云摇摇头,“心有梦想的人,无论如何都是不应当被嘲笑的。”
“至于想干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想干的,就是在刚才稍微想到的一些事情,觉得需要顺便叮嘱你一下罢了。”
“?”
年轻的神父露出了惊讶、好奇、以及微微期待的神情。
“在你来的之前,吉尔伽美什找过你......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这样的事情吧?”
身体微微发力,靠在大树上的赵云站起身来,肌肉抖动之间,原本产生了些许褶皱的西装重新变得笔挺起来。
“是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但神父还是回答了赵云的问题。
“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
神父皱了皱眉,但还是强忍着点点头。
“那么,你现在的答案,还和那时相同吗?”
看着对面的言峰绮礼,赵云问道。
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或者说爱因兹贝伦一方来说,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如果不进行干涉的话。但是,如果在这里直接杀了他的话,赵云的心中又难免有些抵触——因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宣判一个人的死刑,这和‘莫须有’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在某条世界线之中,这个男人,更是帮助某位正义的伙伴直至最后,最终更是为了自身的理念而以身殉道。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抢救一下眼前这个人的,毕竟他并不是虫爷那种为了续命已经丧失良知的怪物。
“......当然。”
犹豫,或者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年轻的神父如同上一次一样,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么,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赵云微微颔首,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对着他说道:“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提醒你一次,吉尔伽美什的话,最好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相信!”
“?”
神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虚无的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味。
“连伊斯坎达尔都不放在眼中的家伙,你觉得他会好心到帮助你这样的小人物?”
叹了一口气,赵云解释道。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saber?”
“?”
赵云愣了一下。
真正说起来的话,自己如此卖力的劝阻和警告他,大半也只是出于为了爱丽斯菲尔的安全考虑。至于帮麻婆什么的......他最初的想法也就是能帮就帮,不能帮的话,杀掉就可以了——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毕竟他又不是圣母。
不过,当着麻婆的面当然不能说实话,想了想,他坦坦荡荡的回答道:“......真要说的话,就是不想看到你被那个家伙带着走上邪道吧。”
“而且,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不能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找到。”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死死的盯着他,言峰绮礼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看过爱因兹贝伦城堡搜集的有关你的资料。”赵云耸耸肩,态度依旧坦坦荡荡,“而且,你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也是吉尔伽美什为什么选择你的原因。对他来说,和你那个过于方正而显得几乎没有漏洞的老师比起来,你这种因为空洞而缺失的灵魂,更有‘娱乐’的价值,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乐趣。”
“......那么,谢谢你,saber。”
沉默了一阵之后,年轻的神父貌似毫无感情的,认真的感谢道。
他不是笨蛋,更不是白痴,在吉尔伽美什找他的时候,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虽然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并没有什么错误,综合起来看也很有道理,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对方的话中,肯定有什么错误。
而现在,当赵云将话彻底说明白的时候,他的理智终于让他‘恍然大悟’,吉尔伽美什,那个远古的暴君,是为了诱惑自己堕落——就像那条诱惑夏娃吃下jìn_guǒ的撒旦蛇!
所以,自己只要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可以了。
“不用。”赵云摆手,微笑——成为英灵之后,他的感知也变得敏锐了不少,自然可以感受到眼前之人那相当认真的语气。“我也是看不惯那个家伙——诱人向恶、视人命如草芥,那种祸乱天下苍生的独夫民贼,正是人人得而诛之。”
“嗯。”年轻的神父很没诚意的点点头,“如果saber你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