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会长......对老爷有不满?”
“樱!”
时臣那遗憾中略带失望的语气,很明显的表达了他对言叶父亲教育孩子水平的不看好——于是,貌似个性活泼的女仆眼珠转了转,笑眯眯的问道。
好像,貌似......她是秋子推荐给桂家的——某位来自米帝的李老师对他说过来着。
“不,”时臣瞥了她一眼“虽然桂伯父的教育方法稍微有一些问题,但这并非不能理解——作为一家之主,他要忙的事情有很多,自然不能面面俱到,而且......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在做的过程中,人们并不知道最终会是错的,只有结果出来之后,才会知道自己真的错了。”
学生会室中,突然有了一股淡淡的,莫名的压抑气氛。
“好了,今天就姑且到这里吧。”合上手中的资料,时臣面无表情的看向言叶“言叶回去以后,最好找桂伯父要一下你们家有关各大家族谱系的资料,这种东西你们家应该是有的,好好了解一下,透过那个,你能了解到很多东西。”
东方的谱系学,西方的纹章学,都是大有内涵的‘高级知识’——哪个家族起源如何,分布在哪些地区,家主是谁,分为几支,各支的家风如何,有没有什么遗传疾病,有过什么辉煌过往,与哪些家族有联姻......毫不客气的说,一份完整的谱系资料,对历史的还原程度,在某些方面甚至比一本历史书还强!
而像桂家这种历史悠久的家族,他们有关谱的系资料,绝对要比时臣编写的这份资料强。如果可以从其中了解到某些家族的‘光辉事迹’,就算是单纯如她,至少也会在心中对诚哥生出一些抵触吧?
“是。”言叶点头答应。
“那大家就散了吧,。”
说是这么说,说是这么说,但是作为留守学生会室的成员,他还需要将这里打扫整理一下,然后才能离开。
“我留下来帮一下前辈。”
会这样说的,自然是秋子。而七海、言叶、还有某个女仆自然也不会没眼色的留在这里碍眼。在向两人道别之后就先离开了。
尴尬
十分尴尬的气氛。
不过这只是对于时臣来说。
而和平时的秋子相比,现在的她,从那毫无表情的小脸,和有如风暴前的大海一般平静的眼神中,毫无疑问的可以看出,她——很——生——气!
整理书桌、清扫会室、将文件放回原位......虽然说起来有些麻烦,但对于轻车熟路,并且还有秋子帮助的时臣来说,不到十分钟,这些事情就已经完成了。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秋子那悠悠的眼神,让他着实有一种‘芒刺在背’的心虚感觉,以至于在整理打扫的时候,甚至都有了一丝迟钝——比起往常来。
以往只有在面对某位发怒的粉发会长的时候,他才会产生这种感觉。
而这,在秋子眼里,自然就是他熬夜的后遗症。
“前辈?”
结束之后,两人缓缓的并排走在往下的楼梯上,秋子开口了。
虽然有能够直达底层的电梯,但是时臣一直习惯于爬楼梯。
“嗯。”
“从今天开始,可以每天晚上不熬夜吗?”
“......不能保证。”
迟疑了一下,他选择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回答。
“也就是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前辈就会又熬夜吗?”
“......是的。”
虽然是已经确定的想法,但是,如此直接的在秋子面前说出来,时臣心中总有些犹豫。
就像是做了坏事不想被家长知道的熊孩子一样,他也不想让秋子知道他的决定——不知道的话,也就不用无所谓的担心自己。
“为什么呢?”
秋子突然问道,没等时臣回答,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前辈为什么要这么虐待自己呢?就算是觉得需要赎罪,也不一定需要用这种方法啊!”
秋子......
她说,什么?
赎罪?
他?
时臣的大脑好像生锈的机器一样,迟钝了。
“不是。”
莫名的迟钝让他的大脑运转起来有些吃力,但依旧明白了秋子的意思——当初在非洲和北美‘钓鱼执法’杀掉的那两个贪婪的人渣的时候,他确实有一些心理负担,但也就是那时而已——既然敢有杀人的想法,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更别说经过时间的沉淀之后,那时
所以,他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为那些事情赎罪什么的。
本就无罪,何须再赎。
“那前辈为什么要给自己加上这么多的负担?樱花庄的事情,学园祭的事情,动画的事情,还有那个欧洲女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不够前辈你忙吗?为什么还要再答应她们剧本的事情?而且,前辈你明明知道这是有人在针对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就像是要把早晨积压下来的话一口气说完一样,秋子双目灼灼,一连四问。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看着眼神坚定,丝毫不肯退让的秋子,时臣叹了一口气,说道。
“前辈的计划,是牺牲自己吗?”
“明明是本来可以和前辈无关的事情,明明是可以用其他更省力的方法来完成的事情,前辈却偏偏要用这种最笨的方法来完成,难道,难道前辈不知道这样做,很让关心你的人伤心吗?!”
他无动于衷的态度让秋子又气又急,感情流露之下,声音之中,甚至都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