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大地陷下一个百丈深坑。
狂笑声中,况天佑冲天而起,冲破层层云霾,直至天穹尽头。
滚滚罡风斩在他身上,竟留不下一丝伤痕。
他俯瞰九州,在天上无数眼睛的注视下也没有丝毫畏怯,自言自语道:
“这便是我的领地!”
无论是南方的大榕树王还是北方的大夏皇廷,全都不放在眼中,甚至就连此行最大的目标——白骨传人,也是反手可灭。
这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绝对的自信。
他早已渡过四次天劫,若按寻常尸鬼的论法就是“尸帝”,不过他并不觉得这算是尊称,对一个真正的僵尸来说。
而九州世界最强大的修行者也不过是三次天劫巅峰罢了,差着一个大境界,实力就有着天渊之别。况且在三次天劫与四次天劫之间,本就有着巨大的力量鸿沟。
佛门将渡过四次天劫的修士称为“预流果”,并不是没有道理,在成仙做神的路上,不渡过四次天劫,简直就是不入流。
纵然有千百个大修士齐心协力,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随便在饿鬼道中一个厉害点的尸帝,这个任务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唯一的对手只是这方世界。
然则统治饿鬼道的尸神鬼仙们,对这一战势在必得,就算是微乎其微的风险,也要将之扼杀在摇篮中。
甚至等不及饿鬼道彻底吞噬九州。直接将一头渡过四次天劫的“僵尸”投放九州。即便是借着饿鬼道的大势,为了打造这一口瞒天过海的黑棺,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可谓是势在必得。
况天佑深吸了一口气,獠牙暴突,气息不断攀升,排开无量罡风,一时间风云变色,犹如盖世凶魔降临。一双眸子却金光隐现,带着神性气息。
“那是什么?”
大榕树王亦有感应。从未在九州感受过如此恐怖的气息,那绝非尸王鬼王所能有的。心念一转。无形无影的天地法则犹如一张大网,向那气息源头绞杀过去。
但一接近,天地法则也失去了效用,仿佛一个盲点。
况天佑立刻察觉。向南方望了一眼:“连世界之神都不是,还敢来对付我,真是不知死活!”
脸上怒意一闪而逝,世界反噬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就是神魂俱灭。就算是真神真仙降临,也不可能直接与一个世界抗衡,不然就不必派他下来了。
不过他的心情马上又好了起来,现在就连世界法则都奈何他不得,那还有什么可怕的。这次下来简直就是郊游,还白捡了一方界域。
嘴唇开阖,无声无息的说道:“等我将白骨传人杀了。你的意志若还没被饿鬼道吞噬,我就再来杀你!”
这番话犹如雷鸣般在参天城上炸响,其中包含的威压,让妖王们都为之震颤。激荡着林海波涛起伏。
大榕树王心中感慨,将自己与世界合二为一,如今看来竟是一大失误。倒不如一早飞升。
一旦饿鬼道彻底吞噬了九州。其他人或许还能化为尸鬼苟延残喘,但他却是必死无疑。他的敌人是整个饿鬼道的意志,如今已然感到意识被侵蚀。
况天佑破开重重罡风,竟比遁光还快,转眼间就飞越青州,进入龙州,直接从龙首山上空飞过,瞥了一眼盘踞在山上的金龙,却只是轻蔑一笑。
“这怕就是这方世界最难啃的一根骨头,不过骨头终归是骨头!等我完成任务后,再回来慢慢收拾吧!让这群土著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帝皇。”
转眼间过了龙州,来到凉州。
天空中那一双双眼睛汇集之处,却是一片空空如也的大草原。
况天佑稍一转念便明白过来,原来是依附于这方世界上的界域,类似于洞天。
“这样一方世界,竟有人有这样的手段,也算是出奇了!不过若以为这点雕虫小技就能挡住我,那可就太自不量力了!”
说话间,拔出腰间长刀。
……
宫阙之中,帘幕重重。
一个身着幽绿宫装女子安坐抚琴,十指纤纤,闲闲拨弄,琴音袅袅,宛如天籁。
帘幕之后的面容模糊不清,却是绝色佳人无疑,忽然眉峰轻蹙,琴音一变,冷冽如冰,铮鸣有刀兵之气。
“来者何人!?”
一道剑光撕裂重重帘幕,小安赤足踏在宫阙外冰冷的汉白玉栏杆上,却不看那抚琴女子,只望着她手下幽绿的古琴,明白那才是她的真身。
“你是……乖离!”
宫装女子本是问小安,忽然主意到她手中的剑,脸色一变,一口叫破仙弃剑的本名——乖离!
彼此当初都属于五绝仙人珍爱之物,可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
她抱起琴转身就走,随手一挥,布下纵横交错琴弦,琴弦锋利敏锐,万千铮鸣之声蓄势待发。
不等小安说话,仙弃剑弹跃而出,转折飞射,斩断无数琴弦,旋即也化作人形,拦住女子的去路,“绿漪,好久不见!”
他一个眼睛圆睁,一个眼睛微眯,左边肩膀高耸,右边肩膀低垂,面容倒像是一个少年,说不上是丑陋,但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怪异扭曲,就连身上的服饰也极不合身。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实在是充满了流氓气息,
而那名为“绿漪”的女子也真如被流氓调戏一般,脸上满是惊慌,显然很害怕他。
仙弃剑魂指着小安道:“这是我的新主人,你也快乖乖认主吧!若敢不从。我立刻斩了你的破琴!”说着还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