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说话的时候,眼神明亮,双眸黑白分明,隐隐透着清透的光芒。
一字一句,皆是发自她的肺腑,说得沉稳有力。
颜素看着卫长蕖,见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明,表情极度认真,便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皆出自于真心,并不是敷衍于她。
这丫头如此胆大,敢爱,也难怪璟儿会倾心于她。
“希望姑娘莫要忘了今天所说过的话。”颜素心中甚是满意,含笑与卫长蕖道。
卫长蕖见颜素脸上浮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知道自己是过了未来婆婆这一关了。
“请王妃放心,只要凌璟不背弃于我,今日说过的话,我会永生永世记在心中。”
“璟儿他很爱你,不会背弃于你。”颜素极为笃定的接过卫长蕖的话。
卫长蕖神色微愣,她没料到,颜素会突然如此说。
“知子莫若母,璟儿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既然他选择了你,且爱了,那便是一生一世。”卫长蕖微愣之际,颜素又缓缓补充道。
“这个,我知道。”卫长蕖简单回了一句。
凌璟用情专一,这一点,她早已经有所体会了。
正是因为凌璟的深情与专一,才令她一步一步的沦陷,一点一点的卸下防备,不知不觉坠入到他编制的情网之中。
“往后唤我素姨就好,不必称呼王妃。”颜素温笑着,淡淡而道。
不等卫长蕖接话,她已经徐徐转过了身,持起方才那串佛珠,倾身重新跪坐在了蒲苇垫上,“璟儿还在外面等着,且出去吧。”说完,微合上了双眼,一派虔诚的念诵佛经。
“嗯。”卫长蕖轻轻答应了一声,“明天早上给王爷解毒,素姨也早些歇息。”
佛堂外,凌璟负手而立,依旧微蹙着眉头。
见卫长蕖徐步走出来,他有些急迫的迎了过去,抓住她的手臂,温声问道:“母妃和你说什么了?”
卫长蕖见他急切的模样,不由得抿了抿唇,有些想笑。
“素姨又不是老虎,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素姨。”凌璟很敏锐的抓住了关键词,眼眸一闪,欣喜道:“蕖儿,母妃已经接受你了?”
他原本打定主意,就算母妃反对,就算所有都反对,他亦会一如既往的迎娶眼前这个小丫头,哪怕是负了天下,他也不会有负于她。
毕竟是自己的生母,颜素能够轻易的接受小丫头,凌璟心中还是浮上了一抹淡淡的喜悦。
卫长蕖点头,“嗯,自然是接受我了。”
冲着凌璟巧然的笑了笑,又调侃道:“凌璟,虽说我不倾国,也不倾城,算不得大家闺秀,但是,我好歹也算小家碧玉,你就不能对我有些信心吗?”
平日里,这人惊雷不动,很是淡定。
今日,她只不过去见了他的母妃,竟然紧张成这样,还真是难得。
凌璟低眸,凝视着卫长蕖,将她巧然的笑脸收入眸底,听她调侃自己,长臂一揽,将她娇小的身子半揽在了怀中。
“蕖儿,谁说爷对你没信心了?”
卫长蕖撇了撇嘴,娇嗔道:“你对我有信心,还紧张成这样?”
“那是爷太在乎你,太关心你了,可知?”凌璟揽着她一边走,一边道。
两人出了佛堂,迎着高悬天边的夕阳,在王府花园里逛了逛。
顾及卫长蕖坐了整日的马车,小逛了一会儿,凌璟便送她去揽月阁歇息。
揽月阁离凌璟所住的烟水居最近,凌璟自然是将卫长蕖安排在揽月阁中。
在马车中憋闷了一日,卫长蕖确实有些疲乏,进了揽月阁,一番沐浴更衣之后,便倒头躺在了床上。
身子刚沾上床不久,眼皮便沉了下来。
凌璟离开的时候,吩咐丫鬟点了一炉安神香,这一夜,卫长蕖呼吸着浅浅淡淡的香味,睡得极为踏实,安稳,一夜无梦,再次睁眼,已经是翌日早晨。
翌日,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便随凌璟去流云居帮瑞王解毒,惊雷拿了解药,与素风,谷雨紧随在后面。
几人到流云居的时候,颜素已经早早到了。
今日,她换了以往素色的装束,身着一套浅色的纱裙,粉装淡抹,三千青丝微挽着,少了几分飘渺的仙气,却多了几分端庄的美丽。
凌璟,卫长蕖几人进屋的时候,她正斜坐在床头上,抓着床上之人的一只手,眸色深情的凝视着他。
“素姨。”卫长蕖朝着颜素走去,淡淡的唤了她一声。
颜素听见声音,徐徐转过身来,看了看卫长蕖,又看了看凌璟,道:“你们都来了。”
“嗯。”凌璟点头应声,完了,侧目看向一旁的惊雷,吩咐道:“给父王解毒吧。”
“是,世子爷。”惊雷恭敬道。
他从怀里掏出解药,几步走到床沿边,对着颜素道:“王妃,属下这就帮王爷解毒,请您先让一下。”
颜素不言,点了点头,依依念念的松开凌启的手,起身,走到一边。
惊雷行至床头,微微弯下腰,几根手指轻轻搭在凌启的脉搏上,静气凝神的听了听凌启的脉搏。
“情况如何?”颜素紧张得厉害,见惊雷把脉,忍不住问道。
惊雷号完脉,回道:“禀王妃,王爷的脉搏很平稳,完全可以用解药。”
他乃是用以毒攻毒的办法研制的解药,炼制此药的时候,入了蝮蛇蛇胆,赤焰金蝎,黑寡妇等毒物,虽然用雪狼的血做药引,缓解了药的部分烈性,但是倘若王爷身体极度虚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