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姐妹几个还能再闹腾一年,”她娘笑着,知道她寻思啥,说到了点子上,“这个难得。”
两家商量了几天,腊月二十了,过了礼,算是口头上说下了这门亲。
这期间,她也一直没闲着。娟姐自从议这门亲开始,就很少出屋,然后就换成她和青姐几个去下院相聚了。除了这,她还会每天抽出时间来琢磨烤饼干的事情,改进火灶,改进配方,做了一遍有一遍,偶尔她娘还帮忙,终于在腊月中旬做出来了几样,她吃着满意的。
她就写信给于景,寄了方子和火灶的一些设计图纸,要买起来了。
正赶巧,她信头天让她爹稍去县里,然后秦恩就从县里来了,说是于景来了信。
信里说了大概过年的归期,还有几个铺子的生意,特别多说了几句新开的小木件的铺子,说是整个冬天卖出去了几样,可把她爹给乐呵的。
还有就是小小隔三差五都去西苑,去看大狗子和二狗子两个,带着厚厚好几本文渊阁的书还有先生课堂上的笔记。书是给大狗子看的,自从两人守孝,大狗子就开始抄书,每天都要抄上好几本,小的,大狗子是从早抄到晚。
二狗子跟着守孝,但是课业一直没落下过,除了大狗子给补课,小小也把先生的进度和二狗子讲。
大花和玉林两个是小年之前回的府城,还她家来看过,说了大半天的话。
整个冬天,她娘断断续续也把年后去府城的事情弄的差不多,教会了她爹做好几个菜,全是先生和小小爱吃的。还让两人学会了按时按点喂鸡喂鸭,更是把需要注意的,都嘱咐好了。
“记下了,记下了。”她娘每天都要念叨上两句,什么时辰要喂猪,哪个点要烧火做饭。晚上还要烧炕,衣服被褥经常换洗。换下来的已经和二姑说好,她帮忙洗好晾上。她娘也教她爹和小小两个怎样折衣裳,怎样套被子。
“二姐和咱娘都说了,要是你真去府城待上一阵子,她们上来帮着做饭收拾屋子都成,邋遢不了,你就放心吧。”这还没过年呢,要是真去府城,也得年后,再怎么说,操心的也是有些远,就继续说,“再说,你真过去不过去还说不准呢。”
她娘一听,不乐意了,“我这早拿准主意了,肯定过去!”
“你呀,照我看,也就说说。”她爹笑,“你想想,前两年,丫丫和小小两个去府城那会,那几个月你是咋过来的。”
“成日里黑天半夜的睡不着觉,担心这担心那的,还无端的瞎想出来好些个麻烦来。”
“吃不好睡不着的,那还是在家里,你呀,要是领着丫丫和二小去府城,家里这大大小小,里里外外,你在府城哪得踏实的?”
“要不说,就是去,几天就得回。”
她娘有些恼气的哼了一声,“我才不想呢,想啥想啊。”
“我去府城又不是和瞎转悠的,可是给景哥张罗婚姻大事,那能马虎得了的!”
她娘这么一说,她爹就机灵了,立马从炕上做起来,挺直了身子,精神了,“我倒是忘了正事!!”
“你这么一说,就是真的了。”她爹说完,转头看他们姐弟三人都憋着笑看他们俩吵吵闹闹,就回头对他们说,很是认真,“娃子们,爹和你们说,在你娘的心里的,我可比不上你小舅。”
“差的远嘞~”她爹拖长音调,还拿手比划着,抬在胸前,然后两个手掌一点点拉长,“差的比着还远呢!”
弄的他们又是一阵乱笑,她娘更是又好气又好笑,拿手打了她爹两下子,“成天和孩子们瞎说!”
“瞎说?”她爹一听,更是来劲了,“那就是我和景哥差不多嘞?!”
一家大小笑做一团。
许是年龄大了,越发觉得年过的快。
个子还小的时候,别说一年,就是一天,一个季度,她感觉都是满当当的。现在姑娘家了,年岁长了,身段长了,倒是觉得一年一年过的眨眼一般。
往年帮他娘从入冬开始就张罗年货,买这买那,做这做那的。现在呢,事情一多,挑上几个空闲的半天一天,不知觉间,就都张罗妥当,没的忙了。
盼头是一直都有的,比如于景过年会回来。还有几个年前她的几个姨和舅舅,也会串串亲戚,见见人,送送礼。她最喜的,还是能见着于瑶和丫头,她也甚是喜欢四姨一家。
至于她大姨和三姨,大姨家远,走动的并不勤快;三姨婆家规矩多,婆婆是个事情管的宽的,几年下来,和娘家走动的越发少了。
大舅一家这几年算是走动的比较多了,两个表哥也都谋到生计,日子也过了起来。大表哥也相了门户,是山沟里的姑娘,人本份还能吃苦,彩礼要的还不多,甚是得大妗子欢喜。
她奶这边,大姑年前也回来一次,看过下院老太太,还专门上院来看过。看了马勇表哥住的西屋,教书的,还把她家的作坊都细细的打量过,最后才点点头,算是满意。
小叔一家今年回来的晚,临过年两三天才到家,说是小老婶的爹,也就是姚老爷子过寿,给耽搁了。
祥瑞还和往年一样,也和之前给那边说好的,过了腊八出门去的他爹那边,给那边老太太带了礼,来回半个月光景,算是一年下来都给了交代。
还有就是今年雪下的多,也有好几场大雪,特别是年前这场,先生要种梅花。嗯,要种上一片梅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