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今,后宫里剩下的妃嫔不多,可到了请安日,留在宫里的众人,仍旧会按照规矩,来给顾瑾之请安。
这会儿,顾瑾之正在用膳,来请安的妃嫔,大都到了。
连昭仪的轿辇,落在了凤阳宫外,她向着凤阳宫内走去,却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去。
冯贵嫔正坐着轿辇,向着凤阳宫而来,她所处的位置高,所以瞧得见连昭仪,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那天的情形,再度出现在眼前,此时的连昭仪,虽然脸上白净净的,可在冯贵嫔眼中,她的脸,就是一条硕大的血红色蜈蚣。
有心想让宫人们抬着轿辇离开,可已经到了凤阳宫外,今儿个还是请安的日子,若是离开,只怕之前做的许多事儿,都白费了。
只好硬着头皮,看着宫人将轿辇落下。
从轿辇上下来,冯贵嫔深呼一口气,尽量不去看连昭仪。
连昭仪岂会放过她,眼见着她到了自己近前,不由得冷笑一声。
“冯贵嫔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吧?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她如此说,冯贵嫔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请昭仪恕罪,是妾没瞧见昭仪,妾给连昭仪请安。”
没有抬头,冯贵嫔低着头,冲着连昭仪行礼。
“本宫记得,冯贵嫔胆子挺大的,还敢诬陷本宫来着,怎么这会儿,不敢抬头了?”
她这副模样,连昭仪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恶意,她想要再吓唬吓唬她。
眼下,没什么人,若让本命蛊快滑过,只让她一人瞧见,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得不说,这连昭仪整起人来,也实在是要命。
“连昭仪的位分,比妾高,原本妾就不该直视昭仪,还请昭仪别为难妾。”
“眼看着就到时辰了,若皇后娘娘知晓,连昭仪故意为难妾,就算娘娘偏向昭仪,这事儿也不好论断了吧?”
不看连昭仪,她心里就能有些底气,说出来的话,也就能硬气一些。
这让连昭仪不由得笑出来,冯贵嫔这人,胆子还真不小。
“本宫在凤阳宫遇见你,同你说几句,怎么就成了故意为难?冯贵嫔还真是喜欢用恶意揣度人心,难怪,你之前陷害本宫。”
向前走了一步,靠近冯贵嫔,如此举动,让冯贵嫔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然而,连昭仪更快一步,伸手就挽住了冯贵嫔,顿时,她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连昭仪想做什么?在凤阳宫外,就伤害妾吗?”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靠近她,那血红色的蜈蚣,就会爬到她身上来。
“怕什么?你放心,就算对你动手脚,也不会在这儿,你之前对本宫做的事儿,本宫一直记着呢,你放心,迟早本宫要报复回来。”
说完,她更进一步,几乎贴在了冯贵嫔的耳朵上。
“你不是瞧见血红色的蜈蚣了吗?你放心,以后你还有机会瞧见,到时候,把你吃的血肉不剩,你若敢同别人说,明儿个就是你的死期。”
说这话的时候,连昭仪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冯贵嫔腿脚软,在连昭仪松开她的刹那,后退几步,险些跌倒。
冷笑着瞧了她一眼,连昭仪带着人,向着凤阳宫内走去。
冯贵嫔的眼中,极快的闪过恨意,她咬了咬唇,在心里暗暗誓,必定要让连昭仪,付出代价!
顾瑾之用过了早膳,准备去到正殿中,接受众人的请安。
红袖从殿外进来,将连昭仪跟冯贵嫔在宫门口相遇的事儿,回禀给她。
两人说了什么,红袖无法得知,声音太小了。
可瞧着表情,大概是连昭仪说了什么,把冯贵嫔吓得够呛。
“那冯贵嫔也是,陷害谁不好,非要惹连昭仪,别看那孩子在本宫跟惠妃面前,一直纯良无害,但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顾瑾之摇了摇头,似乎颇有些无奈,“走吧。”
也到了该出去的时候,等之后,同连昭仪说一声,别太过火。
随着宫人的报唱声,顾瑾之来到正殿,众妃嫔皆已经到达,一同冲着皇后行礼。
“都起来吧。”吩咐一声,顾瑾之的目光,习惯性的在殿中掠过。
看到冯贵嫔的时候,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再到连昭仪脸上,见她带着丁点的小得意。
这让顾瑾之有些无奈,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
“如今天越冷了,都十一月了,距离过年,也没多久了,都说新年新气象,本宫吩咐了尚衣坊,给你们裁做新衣,等之后,应该会到各宫,去量尺寸。”
既然是做新衣裳,肯定要根据各人的情况,量身定做。
听顾瑾之说完,众妃嫔连忙起身,冲着她行礼。
快新年了,她们肯定是要做新衣裳的。
尚衣坊会根据各人的位分,来准备一切,可有皇后娘娘吩咐,那就不一样了,布料什么的,肯定比她们能用的要好。
“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去殿中省要,本宫也吩咐下去了。”
过年的时候,通常都会给各自宫里的人看赏,这时候,就需要派人去殿中省,要撒了金箔的红封纸。
每个人的定量,也是不同的,宫里的奴才,向来捧高踩低的,克扣是常有的事儿。
时常有人领不到自己的份额,或者数量不够。
这样的现象,如今已经很少了,因为有皇后娘娘的吩咐,殿中省的奴才们,是不敢怠慢的。
“妾等多谢皇后娘娘关怀。”惠妃领头,再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