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陆悠见钱桂花开始攀扯宋解放,顿时就觉不好。
难道,钱桂花的最终目的其实也不是乔老娘,而是宋解放?
“我胡说?我敢说就敢做,敢做就敢当!”钱桂花脖子一伸,一副“正义不可侵犯”的模样,“我儿媳妇就在这躺着,要不是她命大,现在恐怕连身子都僵硬了。”
“笑话!要不是你一直拦着,不让我们把章小红送到医院,她根本就不用受这么大罪!”陆悠指着章小红,一字一句地说,“看到没有,她之所以躺在这里,全都拜你所赐!”
她话音一落,就见章小红眼神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面露迟疑。
下一秒,就听一声刺耳的嚎叫,响彻病房。
“嗷!欺负人啊!你们这些官太太,也太欺负人了!”钱桂花不管不顾地大吼大叫,很快就把医生吸引过来。
“叫什么叫?我不是刚才说过,这里禁止喧哗!”医生的语气很不好,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眉头皱得死紧。
看到医生,钱桂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赎,她猛地冲过去,热情地握住医生的手,“医生同志,你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这两个人,仗着自己是官太太,跑到病房里对我和我儿媳妇指手画脚!她们跟那个下毒的黑心婆娘是一伙的,能不能把她们撵走?”钱桂花用手指着乔老娘和陆悠,一双三角眼里闪烁着惧怕和委屈之色。
看到这一幕,尽管医生并不相信钱桂花的说辞,但他也要考虑病人家属的情绪。
他是医生,首先应该以病人的安危为重。
至于其他,不归他管,也不是他应该考虑的因素。
“乔同志,陆同志,病人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病人的状态好一点,你们再过来。”医生建议。
乔老娘还在犹豫,陆悠干脆回道:“行,是我们考虑不周。”
她又看了钱桂花一眼,提议道:“医生,她嗓门太大,看起来也不像会照顾人的。我建议让她跟我们一起离开,免得好心办了坏事,你觉得呢?”
“凭啥?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照顾小红!”一听陆悠的话,钱桂花气得跳脚。
她这一开口,得了,医生也不用考虑了,把病房里的三个人都撵了出去。
陆悠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突然回过头,正好看到章小红猛地放松身体,整个人像是回到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跟之前截然相反。
章小红,她在害怕什么?
陆悠回过头,看着钱桂花火速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干娘,得小心钱桂花,不能让她跟章小红单独待在一起。”回去的路上,陆悠提醒乔老娘。
乔老娘先是一愣,然后才听明白陆悠这句话的意思。
她表情惊愕,“不能吧,章小红可是她儿媳妇!”
尽管她也曾怀疑过钱桂花,但她却从未想过,下毒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钱桂花。
这,这也太耸人听闻了!
“是不太可能,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总之,小心无大错。”陆悠不敢将话说得太满,毕竟她也没有证据。
“你说得对,不管钱桂花是不是下毒的人,就凭她的所作所为,想来也是个自私鬼。”乔老娘点点头,对于这话,她倒是很认同。
无论钱桂花到底想要算计什么,可她任由毒发的儿媳妇躺在地上,还不准其他人靠近,将她儿媳妇送进医院治疗。
就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钱桂花根本就没把章小红放在心上。
她不重视,驻地的领导却很重视。
当天下午,驻地来了好几个公安,就是为了调查章小红中毒案。
因医生打过招呼,章小红的状态确实不好,所以,公安只是例行公事,问了章小红几句就离开。
不过,其他人可没章小红那么好运。
尤其是黄绿草,她可是公安同志的重点关注对象。
虽说黄绿草并没有下毒的动机,但她确确实实是第一嫌疑人。除此之外,乔老娘和陆悠,以及钱桂花,也被叫过去协助调查。
陆悠本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看到市里派来的几个公安,并跟他们接触后,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乔娇娘,1920年出生,前夫宋穆云,曾在长生市军区任职。你儿子宋解放,现在就在东方舰队,是海陆两栖陆战队队长。儿媳妇苏乔,是东方舰队卫生所军医。我说的对吧?”坐在中间的公安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俊朗,一身正气。
可他一开口,那身正气就打了折,显得十分怪异。
因乔老娘和陆悠都不是嫌疑人,只是配合调查,所以并没有分开。
两人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国字脸给了个下马威。
“公安同志,你说的都对。”乔老娘深吸了一口气,从容坐下。
国字脸嘴角一勾,对乔老娘的识时务感到满意。
“你还有一个继子继女,继子仍在长生市军区工作,至于继女……”他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乔老娘,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现在……”
“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听到这里,乔老娘不得不打断他。
“搞错?”国字脸轻哼一声,右手在桌上轻轻一拍,“乔娇娘,你的资料我们查得很清楚,不可能搞错。你别妄想打马虎眼,妨碍我们的工作!”
“同志,你误会了!”乔老娘理了理衣服,脸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