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孩子也已经老了,貌似过得还不是很好。

“对了!”陆悠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凑近秦建国,在他耳边小声问,“大娘的儿子,也是军人吗?”

秦建国伸手搂着她,两人靠在车门上,那姿势就跟在接吻一样。幸好这个点没什么人,否则被人看到,说不定要被说一句“世风日下”。

“是,他是军人,而且还是一名令人尊敬的军人。”秦建国的语气十分肯定,他对那位名叫宋解放的男人很有好感,“对了,他叫宋解放,我估计是后来才改的名字。他,听说受伤了,还在医院修养。这个消息,你看看要不要告诉大娘。”

两人不确定这个宋解放是不是乔老娘的儿子,虽然听起来应该就是,但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不能轻易下结论。

“要不这样,等下了火车,先去问问情况再说。你不是说宋解放在医院吗?长生市只有一个军区医院,到时候带大娘过去看一下,是不是的,看了再说。”

陆悠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说。万一不是,岂不是让乔老娘白白难过一场?

牵挂了几十年的亲人,突然就有了消息……那种感觉,陆悠没有体会过,可她能够想象出来。

说完悄悄话,陆悠顺便上了厕所,又简单洗漱了一下,这才回到铺位上。

乔老娘正坐在靠近过道的位置上,靠在车厢壁上休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再硬朗,坐了这么久的车也扛不住。

陆悠和秦建国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乔老娘。

听着“哐呲哐呲”的声音,陆悠很快就有了困意,她曲着腿,用一种最舒服且最不占地方的姿势,睡着了。

卧铺位其实并不宽敞,比单人床还窄小。但陆悠身材娇小,她的睡姿又不占地方,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等火车转弯,车厢摇晃时,乔老娘猛地惊醒。她抹了把脸,转过头就见陆悠以一种“憋屈”的姿势已经睡下了。

她刚想笑,就见躺在对面的秦建国用手指了指陆悠旁边的空位。乔老娘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

怪不得这闺女睡姿那么憋屈呢,原来是为了给她挪一半地方!

乔老娘悄悄擦了擦眼泪,只觉心窝子里暖洋洋的。

自从听到丈夫儿子的消息后,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既激动兴奋,又忐忑不安。直到上了火车,随着车厢摇晃,她才觉得自己这心里啊,就跟火车一样,摇晃不定。

而陆悠和秦建国这对年轻夫妻,他们和她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却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给不安的她带去了温暖和力量。

这一刻,她的心突然安定下来。

不管寻亲顺不顺利,也不管认亲之后会面临怎样的麻烦和难堪,乔老娘觉得,她都有勇气接受。

到了半夜,陆悠醒了一次,见乔老娘还是靠在车厢壁上,她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没有坚持让乔老娘睡另一半的铺位。

陆悠这边气氛融洽,朱玉玲和黄小丽那边,却剑拔弩张。

本来嘛,袁大丫和杨芳只是过来蹭座位的,能蹭到座位就很好了。

可偏偏袁大丫这个人并没有自知之明,她见朱玉玲和黄小丽都躺下准备睡了,就赶紧安排位置:“芳芳,你去小丽那边挤挤。玲玲妹子,你个子小,我跟你一人睡一头!”

也许是意识到说脏话讨人嫌,袁大丫控制了自己骂脏的**,不敢轻易出口成脏。

袁大丫觉得自己已经很讲理了,可朱玉玲却觉得她得寸进尺!

朱玉玲只觉怒气翻涌,她好不容易按捺住心底的躁意,刚想说什么,就听对面的黄小丽说:“芳芳姐,铺位太窄了睡不下两个人,我先睡了,等我睡醒你再来睡。”

“嫂子,你也先睡吧,醒了再换芳芳姐的妈。”黄小丽说完这话,就闭上眼睛。

朱玉玲的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小姑子的性格很直,做事特别冲动。以前,她最怕跟黄小丽一起出门,因为黄小丽太容易得罪人了。

可现在她才发现,直也有直的好处。对待脸皮厚的人,委婉没有用,就得直接。

更何况,黄小丽说的话并不是没过脑子的蠢话,她也知道动脑筋了。

朱玉林躺在铺位上,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心疼。

她不是个没有良心的人,婆家对她不错,黄小丽这个小姑子呢,虽然不会为人处事,但胜在心地善良。

黄小丽冲动、任性,有什么说什么,她不懂自己做的事说的话会不会对别人造成困扰。这样的性格,有时候确实不太讨喜。

但她从小就是这么过的,家里有父母宠爱,外面有兄长替她安排。别人需要察言观色,她不需要,又如何懂得为人处事?

也许是因为白天发生的事让她深受打击,所以,黄小丽也开始学着如何说话,如何做事。

朱玉玲的嘴角轻轻扬起,姑嫂两个睡得死沉,就连到了凌晨,袁大丫叫人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玲玲妹子,快醒醒!”袁大丫推了推朱玉玲,见对方毫无反应,她一下子拔高声音,“玲玲妹子,该醒了!到站了!”

这个声音没有惊醒朱玉玲和黄小丽,倒是把其他人吵醒了。

“叫什么叫?神经病啊!到站有列车员提醒,要你叫!”

“真是不要脸,蹭座位也就算了,还想蹭铺位!厚颜无耻!”

“不准再叫了,要叫滚出去叫!”

袁大丫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现在只想把朱玉玲叫醒,然后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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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140章:终于到了--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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