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雄壮威武的红隼翱翔于天际,俯瞰天地,万物皆在其脚下。

唐忧离凤眸轻抬,朝空中的红隼满意的看了一眼,而后吹响了口哨,声音嘹亮通透,直刺人耳膜。

早已准备就绪的唐小木会意,恭恭敬敬的朝唐忧离行了个礼,将铁笼中的一只灰色野兔放了出来。

那野兔许是被关得久了,铁门洞开,可它却不敢出来。鼻头缩了缩,灰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是在观察周围是否真的安全。

片刻之后,野兔放下心来,小步爬出了铁笼。毛茸茸的脚丫终于又踏实的踩到了地上。野兔欢欣雀跃,大胆的跃了几步后,扑楞楞的跳向了远方。

殊不知,野兔的一举一动皆被空中红隼洞悉,那野兔才刚扑进了草丛,红隼如离弦之箭直冲而下,一双利爪准确无误的扣住了惊得发颤的野兔!

锐利的一双喙猛的刺向野兔脑后,几番连刺,红隼抬头时,喙上染了血,一小撮灰白的兔毛黏黏糊糊的附在喙尖,昭示着世间万物弱肉强食的真理轮回。

红隼高高啼鸣了几声,迫不及待向主人炫耀自己的威猛。唐忧离满意的击了三掌,再摊开手时,红隼挥着长翅扑了过来,稳稳停在唐忧离的左臂上。

“唐小木,我看凌云最近吃野兔吃得也乏了,明天换个口味,去捉几条蛇来,要鲜活生猛的。”唐忧离一边轻轻抚着手中这只名为凌云的红隼的背翅,一边朝唐小木吩咐。

唐小木似有为难之色,“宫主,天气已经入了冬,外面怕是捉不到蛇了,再凶猛的蛇它寒冬腊月也得冬眠呀,要不我去寻点别的野味奉给凌云主子尝尝?”

唐忧离似有不悦,“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去给我寻几条蛇回来,它们若是死气沉沉想入眠,那你就是抽也得给我将它们抽醒了!凌云可不喜欢吃死物,记住,要活的,鲜活的!”

唐小木哪里敢再推辞,卑躬屈膝领了命退下了。

唐忧离正餍足的逗弄着凌云,一位身形颀长、风度翩翩的男人走了过来。

单看样貌,这男子与唐忧离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只是比起唐忧离的魅惑与高傲,这男子就显得低调沉稳许多。

“忧离,听说你抓了两个人回来?”男子踱步到唐忧离身前,微笑着开口。

唐忧离毫不避讳,得意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忧离,你平日里小有任性也就罢了,可你怎能抢人呢?听话,将他们放回去吧。”

唐忧离敛了眉目,十分不悦,“唐忧戚,这件事不用你管。”

那名为唐忧戚的男子摇了摇头,半哄半劝,“我怎能不管你呢,你是我妹妹呀!听哥哥的话,将那两个人放了吧,你若想要男人,哥哥再给你介绍几位世家公子,保证个个文武双全,一准合你心意。”

唐忧离“嘁”了一声,高昂着头,“唐忧戚,神泉宫的宫主可是我,你少拿兄妹身份来压人。”

神泉宫自创立之日起,宫主之位向来只传女不传男,唐忧戚虽然年长几岁,但唐忧离几乎没将他这个哥哥放在眼里过。

说起这神泉宫,百年前也算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可不知为何,近百年来,几乎在江湖销声匿迹。口口相传的江湖秘闻中,神泉宫这三个字已经极少有人提起了。

而唐忧离,正是神泉宫第十九代传人,神泉宫新任宫主。

唐忧离吹了声口哨,将凌云放回了天空。

她慵懒的倚靠在石柱边,话语中带着埋怨,“唐忧戚,你以后可别再将那些臭男人推给我了。什么文武双全?他们连我都打不过,站到我面前就像服了软骨散。既然那么怕面对我,干嘛还要来见我,真不像个男人。”

唐忧戚反驳,“他们不是怕你,只是让着你,性子谦和些罢了。”

唐忧离懒得计较那些男人到底是谦和还是软弱,总之四个字,她不喜欢。

“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男人,与我说话都使不上力气,我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起过一辈子?”唐忧离轻哼了一声,“总之,我的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

唐忧戚还在继续说服她,“忧离,你性子要强,若再找一个强势的男人,那你们日后生活必定势同水火,争执不休。你得找一个能忍让你,包容你的男人,这样,以后的生活才能和和美美。”

唐忧离觉得有些好笑,“唐忧戚,这些话从你口里说起来并没多少说服力,毕竟,你还没有成婚。想当然的话并不能作为经验之谈。”

突然想起了什么,唐忧离又道,“唐忧戚,我抓回来的两个人里头有个姑娘,模样虽然不如我,但也是清秀佳人一个,我把她送给你怎么样?”

唐忧离自鸣得意,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若将芊芊送给了兄长,那任宜风自然而然也就归了自己。对一个女人来说,唐忧戚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归属,唐忧离觉得这还算便宜芊芊了。

哪知唐忧戚头摇得更厉害了,“忧离,你太胡闹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处心积虑拆散别人,以为自己就能得到人心么?听我一句劝,放了他们吧,你以后会遇到真正属于自己的良人的,你的良人绝不应该是拆散别人强抢来的。”

唐忧离怒了,“唐忧戚!你别将自己那套自以为是的想法安到我身上!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抢来的又怎样?那是他以前没机会认识我,现在我自己制造了机会,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移情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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