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蓝月呆呆地望着司徒绝,你了半天,总算把舌头捋直了,“你不是睡着了吗?”
四周那么静,蓝月可以清楚地听到对方起床时,被褥因得了空气而膨胀的声音,以及衣服摩挲时发出的细响。
司徒绝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眨呀不眨地望着蓝月。
蓝月被司徒绝盯得发怵,她不得不往后退了退身子,不过此时她也察觉出自己的姿势尴尬,便不着痕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末了,还拍了拍身前的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慌张。
“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绝盯了一会儿,终于发话了。
蓝月支吾了半天,终归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她垂着头,不停地扭着衣角,看起来演得真不错。
“莫不是想朕了吧?”司徒绝大胆的猜测,虽然他还在为前些日子蓝月说的那句话生气,不过看到此时蓝月这副局促的模样,心中的气算是消了大半。
“才不是呢!”蓝月急急地反驳,她的眼珠子来回转,终于隔着帘子瞥到了外室的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于是她便为自己辩解道,“听闻前些日子,赤国使者供奉了一颗上好的南海夜明珠,我心里好奇,便忍不住来了。”
这个理由有些蹩脚,一听就是信口胡诌的,不过司徒绝却真信了,他半是认真半是戏谑道:“你若喜欢,拿去就是了。”
蓝月听罢,兴奋地抬起头望着司徒绝道:“真的?”
别看她面上这么开心,但心里却有些失落,没想到她却阴差阳错的得了一颗夜明珠,不过比起这颗夜明珠,蓝月更想要的是那枚镶珠腰刀。
蓝月毫不客气地将那枚夜明珠连带着盒子揣进了怀里,然后迈进内室,望着床上的司徒绝,露出感激的笑容,“陛下的心意,我不敢不领。”
因蓝月与司徒绝的合作关系,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蓝月不会自称臣妾,这让司徒绝很是不爽,哪有演戏只演一半的?
“以后在朕面前,务必用臣妾二字。”既然司徒绝不爽,当然不能任由对方胡闹下去。
蓝月面露难色,她不卑不亢道:“陛下当初可没有说做戏要做全份的。”
“宫里不比宫外,你懂吗?”司徒绝这话彻底激怒了蓝月,不过蓝月仍旧乖巧地颔首,她的忍耐力还不至于那么低。
蓝月盈盈地福了福身子,把刚学的东西赶紧付诸实践,“臣妾自知配不上陛下,所以也非常有自知之明,顺带问一句,陛下什么时候把镶珠腰刀还给臣妾?”
司徒绝望着蓝月,对方这么问,言外之意就是她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司徒绝的眸底闪过一抹失落,看来蓝月确实不想呆在他身边,不过灯光暗影,再加上司徒绝一直戴着半边银色面具,所以蓝月无法揣测对方的想法。
蓝月见司徒绝不说话,于是继续道:“臣妾不过一介草夫,俗人而已,见识鄙陋、目光短浅,还望陛下体谅,给个实在话吧。”
司徒绝站起来,他的左手不住地转动着右手上的羊白脂戒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就在蓝月以为对方就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司徒绝终于发话了,“待时机成熟,朕自然放你走。”
这不是废话吗?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为了配合司徒绝,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还要多久,时机才能成熟?”
司徒绝不悦地瞟了蓝月一眼道:“你就这么盼着离开朕吗?”
蓝月难得态度恭敬道:“臣妾身份低微......”
司徒绝听蓝月又拿出身世背景做挡箭牌,不由得不耐烦地打断了蓝月的长篇大论,他爽快道:“最多一年。”
蓝月颔了颔首,算是答应,“如此臣妾便等着陛下的好消息了。”
得到司徒绝实实在在的承诺,蓝月的日子总算有了盼头,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从她在皇宫呆得这段日子来看,这里确实不适合她。
蓝月失宠的谣言很快就不攻自破了,自从那晚蓝月盗取镶珠腰刀未遂,司徒绝便经常来暖玉阁走动,除此之外,他还经常赐赏一些珍贵用品,如补品首饰布匹之类,所以原本觉得蓝月没戏的下人又恢复了对主子的信心。
既然有司徒绝的保护,蓝月的日子过得很滋润,不过这种滋润终于因为太后的召见而打破了。
虽说,蓝月不过是一个修容,按理没必要向太后敬茶,也没必要每天向太后问安。
其实,若不是慈生宫来人,蓝月恐怕早就把那个太后抛在脑外了,生活安逸很容易让一个人丧失危机感,所以蓝月再次感叹,人应该居安思危才行。
这日画梅正帮着蓝月盘头,怎料慈生宫的柳玉丫头来了,她传达了太后的旨意,便候在正厅,等着蓝月收拾妥当。
蓝月进宫以后学了宫廷礼仪,即便不学,她也不能撂着人家,毕竟这很不礼貌,更何况,柳玉是太后身边最红的贴身宫女,万一怠慢了,不知又招来多少流言。
匆匆忙忙地收拾完毕,蓝月没来得及吃早饭,便随着柳玉往慈生宫去了,早在之前,蓝月便时不时地听到宫中的传闻,把那些闲言碎语收集起来,大都是一些负面新闻,虽然蓝月还未见过太后,不过在她心中,太后的形象基本定型了。
偶然一次,蓝月听画梅说,慈生宫的一宫女因说了太后的是非,便被罚曝晒三日,差点饿死,由此可见,太后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蓝月不知道太后为何召见自己,一路她想了很多,不过想来想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