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绝的眸色变得很深,如果说大乙小乙两人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说明那人的灵力在他们两人之上,亦或者......难不成是妖怪?
司徒绝忽然想到了前段时期的狐妖,它曾那么迫切地想要置蓝月于死地,不过最后终是无功而返。但是自从那日自己将妖狐砍伤之后,那狐妖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那狐妖是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司徒绝的心里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但是他的直觉却在告诉他,真相就在不远处。
大乙小乙两人望着司徒绝阴晴不定的脸庞,脑门子出了一层冷汗,他们擦了擦布满汗珠的脑门子,咕噜咕噜地咽着口水,忽然司徒绝发话了,两人心里皆是一阵咯噔。
“你们务必要找出罪魁祸首,时间有限,退下吧。”
大乙小乙两人如临大赦,他们赶忙叩首谢恩,这才退下。
司徒绝揉了揉额头,他不知道如果大乙小乙两人找不出下蛊之人,他会如何。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给蓝月一个交代,当然这也是给自己最好的交代。
大乙小乙两人刚离开,禄海便拱着身子进屋了,他低声道:“陛下,贵妃娘娘担心龙体安康,亲自送点心来了。”
司徒绝下意识地看了床上的蓝月一眼,然后悄悄地带上了门,如果不是歌婉主动出现,司徒绝说不定就会忘了歌婉这个人。
黑暗中亮着一盏灯光,只见歌婉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捧着一盘子点心,她的身体仿佛雕塑似的一动不动,但她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大门,直到里面的亮光透过门缝透了出来,歌婉才松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她换上一副温婉的表情,刻意将冻得通红的手指露在外面。
虽然司徒绝不喜欢歌婉,但每当他看到歌婉那张与蓝月带着几分相似的脸庞时,总是狠不下心来,所以话到了嘴边,终是变软了。
“爱妃,这么冷的天,怎的痴痴等在外面,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当司徒绝的目光落在歌婉捧着盘子的那双通红的手指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涌出一阵不知是苦还是酸的感觉婉垂着头,她那与蓝月相仿的轮廓上挂满了委屈以及温柔,所以司徒绝的心更软了。
当歌婉抬起眸子,把目光落在司徒绝的脸上时,司徒绝幡然醒悟了,歌婉不是蓝月,蓝月也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事到如今,司徒绝不知道自己是否还爱着那个女孩,他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蓝月一个人身上,这让他对蓝月又爱又恨。
司徒绝握住歌婉那双冰冷的手,眸中露出一丝温柔。不过是婉整颗心都醉了。这还是那个满脸密布蚯蚓疤痕的丑陋男子吗?润白月光下,司徒绝的身体被蒙上了一层淡淡地光晕,他的绝代风华以及不可掩盖的帝王之气让每个女子为之倾心。
歌婉一个紧张松了盘子,盘中的糕点差点落在地上,还好司徒绝眼疾手快,他迅速将空中散落的糕点收进了盘子中,然后将重心不稳的歌婉揽在怀里。
歌婉望着面前优秀的男子出了神,对方的下巴那么好看,五官仿佛经过精雕细琢似的,他的眼睛好似暗夜中的星辰,又像沙漠上的孤狼,那幽深的颜色几乎将歌婉整个人吸了进去,眼前的男子比洛寒还要好看。
想起洛寒,歌婉一下子便清醒了,她正欲抬手将司徒绝推开,不过下一秒便收回了理智,歌婉手指一弯,迅速地抓住了司徒绝的胳膊,并趁机靠的更近了。
歌婉忽然变得悲伤,也许她的悲伤是因为对洛寒的思念,而面前这具宽阔温暖的怀抱,让她更加触景生情,这才迅速地流下了泪水。
“陛下,臣妾想你了。”
这句话饱含满满的深情,就连司徒绝都忍不住怔了怔。在婉一直在演戏,所以他才能保持清醒。只是这个满眼悲伤,说着彻骨深情话语的女子真的是歌婉吗?司徒绝变得不确定起来,难道是蓝月附身在歌婉的身上?
司徒绝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真的是为蓝月操碎了心,所以他的想法才会变得如此疯狂。不过正是这一个疯狂的想法让他变得清醒起来,他的蓝月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会不会就在自己出来的这一小会蓝月就醒过来了?而自己却不在她身边。
司徒绝忽然猛地推开歌婉的身体,歌婉没料到司徒绝会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司徒绝,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其实她好想问为什么,歌婉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比蓝月差劲,真的。
“朕累了,你也回去早点歇息吧。”司徒绝整了整衣衫,他虽然感到歉意,但并未生出疼惜之感。
望梅轩的门并不大,但却像是一道符咒将歌婉与司徒绝和蓝月分割开来了一般。就在那一瞬间,歌婉觉得自己永远也比不上蓝月。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年少时,所有美好的东西全是晚月一个人的,是的,晚月可以毫无条件地接受别人的爱和崇拜,而自己一直就是一只丑小鸭。
当心底的伤疤被**裸地揭开时,所有的自卑、羞辱、嫉妒、仇恨等负面情感全都涌了上来。若不是安静的夜太过静谧,歌婉恐怕就差抽出一把刀来杀人了。
歌婉将糕点扔在地上,用脚碾了又碾,这才乘着撵车离开了。
蓝月,必须死。她活不长了。歌婉望着空洞的床顶,肩膀不住地抽搐,不过她终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