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深红色的窗柩,阳光毫不吝啬地投落下来,落下一片梅影斑驳,透着粉色的梅花边缘染上了金色的阳光,梅树枝头上偶尔落下几只野鸟,它们不知烦恼地梳洗,歌唱,一切那么美好而又自然。
蓝月的唇角总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司徒绝现在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那是一种内心的融化,她相信总有一天司徒绝会对她敞开心扉。之前司徒绝虽然宠她,但她知道那是逢场作戏。毕竟演戏的对象换做谁都可以,但是当有了感情的牵绊,每个人就像一局定局棋中的棋子,有固定的位置,无法取代。
前些日子的大雪早已融化,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寒气将地面的表土冻得硬邦邦的,蓝月好容易用铲子将梅树下的梅花酿挖出来,她从中取了一坛,尔后小心翼翼地将剩余的梅花酿埋好,这才心满意足地朝着东园走去。
人人都传言宸妃疯了,蓝月觉得这些传言纯属空穴来风,所以她决定一探究竟,更何况,她特别希望自己能够帮到陆玉。
德子跟在蓝月的身后小心翼翼道:“娘娘,奴才听说宸妃最近喜怒无常,经常说胡话,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德子虽然跟着蓝月受了不少委屈,但一直忠心耿耿,干活也很卖力,所以蓝月很信任他。
身侧的画梅也忧心忡忡道:“虽说宸妃之前骄横,但落得如今下场,真让人揪心。”
蓝月的脚步并未停止,不过当她听到两人这么说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于是她低声道:“传言终归是传言,眼见为实,我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怎么办?”画梅见蓝月并未放在心上,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对啊,疯了的人才不会考虑那些,万一不小心伤害了你怎么办?”德子也是颇为担忧道。
蓝月唰地一下子亮出手中的银针,得意地扬着唇角道:“别忘了,我可是会功夫的人。”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银针吓傻了,那刺眼锋利的颜色让他们愣住了,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蓝月,他们以为对方要杀掉自己呢,银针距离眼球很近,再快一点,恐怕就把两人的眼睛给戳瞎了。
不知何时,东园门外多了几个把守的侍卫,他们严格控制东园里面的人进出,如果陆玉正常的话,恐怕也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他们像一根根柱子,笔直地站在那里,好像雕像,再看他们的表情,冷漠地没有表情,一看就知道没什么好商量的。
蓝月正欲进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他们看也不看蓝月一眼,冷冷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我家小主有皇上的口谕,你们大胆阻拦,难道连圣命也不放在心上了吗?”
别看画梅平日在蓝月面前一副文静模样,但在外人面前,却活脱脱一小刁蛮。
“您可是望梅轩的小主?”其中一名侍卫问道。
蓝月并未因为两人的阻拦而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答道:“正是。”
那侍卫见面前的女子非常和善,忍不住心中一软,他收回长矛,关切道:“宸妃最近神志不清,您进去了可得小心。”
“多谢提醒。”蓝月礼貌地回完话,便进了门。
院落很大,却很空旷荒凉,院子里零散着几个杂役,他们见到蓝月,纷纷避开一条路,不过蓝月还未上前几步,便被一阵尖叫吓了一跳。
尖叫过后,一名宫女发丝凌乱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因路面发滑,再加上她心慌,所以一不小心跌了下去。
紧接着一名女子手持匕首跟着跑了出来,她的脸上布满狰狞的笑,当她正欲把匕首刺在那名宫女身上时,蓝月眼疾手快地将那枚匕首打落在地。
陆玉先是抬头疑惑地看了蓝月一眼,然后对着蓝月露出了一个傻傻地微笑,紧接着动作迅速地扑上来,嘴里还不住地喊着:“我要杀了你个小贱人!把我的夫君还来!你个小贱人!”
蓝月迅速地躲闪开来,不料身后的画梅躲闪不及,一下子被陆玉紧紧地掐住了脖子,蓝月赶紧上前一掌劈开了陆玉的手,陆玉痛呼一声,气的双眼发红,她如同一只野兽似的紧紧地盯着蓝月,仿佛随时要把她吃掉一般。
“哈哈,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我要杀了你!”陆玉依旧不罢休,像一只饿狼一般扑了过来。
画梅和德子急急地提醒蓝月快闪开,怎料蓝月非但不闪开,而是迎上前去。
“你疯了么!你到底怎么了!”蓝月一把抓住陆玉的手,无奈陆玉的力气出奇的大,她一下子挣脱蓝月的束缚,发疯似的对着蓝月的脖子掐了下去。
蓝月隐隐看到陆玉的瞳孔是琥珀的黄色,在对方看到自己时,有一刹那的呆滞,所以蓝月趁机躲开了。
那目光好熟悉,如果再凌厉一些的话......还未多想,陆玉便冲了上来,蓝月迅速闪开,没想到陆玉竟然一口咬在了德子的腿上,不知她的牙齿为何那么锋利,德子的腿很快被鲜血染红了。
“皇上驾到~”内侍还未说完,一道银光就飞了过来,正巧击在了陆玉的头部,陆玉赶忙松开德子的腿,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司徒绝穿着黄袍,特别耀眼,大约是午朝刚散吧。蓝月的心跳特别快,她转过身拍了拍胸口,深呼了几口气,才让心跳慢了些。
司徒绝居高临下地望着陆玉,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玉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惶恐,她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