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听着窗外的蝉鸣,蓝月时不时地会想起她的朋友,不知道他们在赤国过得好不好?
蓝月不知道裴慕是哪门子殿下,不过依照他的身份,他们一定在那里过得不错。
不知是上次妖狐受了伤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这一个月来蓝月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那妖狐没来找她的麻烦。
按照某某攻略上说的,蓝月除了每日修身养性之外,还会定期下厨房,不过每一次都被司徒绝拒之门外。她记得上次司徒绝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的乌鸡汤倒掉了,一直以来,蓝月觉得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实在没什么好的效果,于是这几天她便老老实实地呆在望梅轩这个好去处,她便缠着画梅青杏两人学起了绣花。
绣花是个费时的活计,蓝月却绣上了瘾,每天都要捣鼓上一番,这么一来,倒把司徒绝冷落了。
此时已经很晚了,夏日的热风透过窗子呼呼地刮在脸上,让人的心情变得烦躁起来。司徒绝将西南边境上奏的折子退到潘云身边,而自己则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
潘云比司徒绝大五岁,但两人却不存在任何代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君臣相处,他对司徒绝的脾气已经摸了个大概,因此他毫不推诿地翻阅着折子,一边将里面的大体内容如实地向司徒绝禀告。
“自从西凉国与我国和亲以来,西南边境的鲜拓族安分了不少。”
虽说和亲对两国都有好处,但潘云心里还是有个结,西凉国的国王有三个皇子,没有女儿,曾经风靡一时的仪正公主即歌婉是亡国番里的公主,不过正因为西凉国的国王没有女儿,所以才会将歌婉当做掌中宝,只是再怎么亲,两人也亲不来血缘关系,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基础,谁也不知道这种平和局面能够持续多久。
对于这个道理,司徒绝明白得很,他不是放不下歌婉,而是有个问题他一直没弄明白,热风稍稍平复了,司徒绝揉了揉额头,姑且不去想这些问题,他相信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司徒绝冷冷道:“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不过是为了利益二字,正因西凉国早已把鲜拓族收服,所以他们才会听话,这点不足为奇。”
潘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继而他拱了拱身子,小心翼翼道:“陛下,微臣不知有一话当讲不当讲。”
司徒绝挥了挥手,道:“朕不治你的罪,你说吧。”
潘云应是,然后继续道:“自从光仪贵妃入宫以来,皇宫每月的开支都比以往多了许多,照这样下去,国库的资金会越来越紧,人民的负担会越来越重,恐怕会引起民愤。”
司徒绝不急不缓道:“爱卿这么说,有点夸张了。”
潘云正欲拿出什么滴水穿石、蚁穴溃堤之类的例子为司徒绝提个醒,却不料他刚来了个可是,就被司徒绝打断了。
“朕自有分寸,爱卿放心。”
司徒绝不是一个昏君,只是歌婉想要看他为她痴狂的模样,他也不能辜负对方的希望。对于歌婉的谎言,他早在一开始就产生了怀疑。如果歌婉真的是当初的女孩,那她就不会用那么多也许、可能之类不确定的词语来敷衍自己。可笑的是,歌婉以为自己上了套。
潘云见司徒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毕竟司徒绝远比他目光高远得多,一开始他还担心司徒绝陷进去,但当他看到司徒绝那无比清醒的模样时,他便知道自己低估了司徒绝的能力。
夜色已深,潘云早早地退下去了,司徒绝批阅了一会儿奏折,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那糕点长得歪歪扭扭,模样也非常难看,细细品尝起来,还有一种发馊的味道。
司徒绝咬了一口,然后细细地咀嚼起来。一边的卫天冲着廖飞使了个眼色,廖飞会意,便上前劝阻道:“陛下,这糕点已经馊了,是不是该倒掉了......”
司徒绝权当没听见,他将一整块糕点吞下,然后喝了大杯茶水漱了口,廖飞尴尬地站在那里,只听司徒绝淡淡道:“不要扔,这糕点还能吃。”
两人齐齐汗颜,不知蓝月在这糕点里施了什么魔法,竟让司徒绝如此舍不得扔掉,还有上次司徒绝将乌鸡汤倒掉一半,看着蓝月气愤地离开之后,便把剩下的鸡汤吃了个干净,他们搞不懂皇上这么做的意图,不过用司徒绝经常说的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他自有分寸。
话说,蓝月已经好几天都没来了。不知司徒绝犯了什么疯,每天都要尝一尝蓝月的手艺才罢休。这也就罢了,每次蓝月送东西来,他总是做出一副厌恶的模样,如今蓝月没心情伺候了,他倒翻出这种残羹冷炙来吃,甚至比穷人家的孩子还要可怜。
廖飞和卫天两人每每看到这种场景,想笑又想哭,如果司徒绝能够放低身份,恐怕也不用这么偷偷摸摸了。
这个时辰也该回去睡觉了,以前司徒绝总是在洛水宫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回寝殿,今晚内侍照常摆着驾车朝洛水宫去了,却没想到行了半路司徒绝口口声声喊累,无奈之下,众人掉头回了乾坤殿的寝宫。
歌婉照常洗的香喷喷,她娇媚地坐在铜镜前,只要想到一会儿厚实手掌的抚摸,她的鲜血就忍不住沸腾起来,但闻传话的丫头说禄公公来了,歌婉马上整理了仪容。
歌婉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满脸褶子的公公,心里很不爽,她的眸子时不时地向禄海身后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司徒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