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说着,头颅却被剑击中,黑烟的脸上还保持着狂妄的笑容,鲜血顺着额头中央流下来,束缚着蓝月的黑烟消失了,而黑烟本人也被击穿了心脏,此刻正僵直地躺在地上。
司徒绝将蓝月护在怀中,却见黑烟瞪着司徒绝吃力道:“小......人......”
语毕,他便咽了气,而他的身体则变成细屑消散了。
“你受伤了,得赶紧包扎才行。”蓝月担心地拉着司徒绝进了屋,左右翻腾药箱,却只找出了一瓶止血的药膏,那药膏因放的时间长了,待蓝月打开的时候却什么也倒不出,整个僵硬成了一块黑石头。
司徒绝只是随意从衣服上扯下一条布,简单地将伤口包扎了。继而他拉住蓝月忙碌的身子道:“这点小伤,不打紧。”
蓝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鲜血似是止住了,而司徒绝的表情也极为轻松,便也放了心。
“刚才那两个是魔君的下属吗?”蓝月问道。
司徒绝点了点头,“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蓝月知道情况危急,早在从忘忧岛出来的时候,师父便告诉过她,魔君可以吸收他们的力量更快的复活,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而等到四人羽翼成熟的时候,魔君没有把握能制服他们,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所以魔君的手下追来也不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
这个小小的村庄一夜之间被烧成了废墟,空气中满是死寂,若不是司徒绝早有觉察,在屋子四周布了结界,恐怕他们的屋子也会变成废墟。
本想同老婆婆告别,怎料她躺在床上久睡不起,老婆婆已经没了呼吸,她安静地躺在床上,表情无比安详。蓝月一瞬间就懵了,她怔怔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老人,似是丢失了魂魄。
直到司徒绝将老婆婆的身体入土之后,蓝月才哭了出来,若不是他们在这个村子停留,恐怕村里的人就不会有事,老婆婆也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了人世,但后悔终是没有用处,那些人也不可能复活。
蓝月伏在坟头哭了很久,鼻尖是泥土的味道,那冰冷的土被蓝月握在手里,一点点捏得粉碎。
司徒绝安抚地拍了拍蓝月的后背,蓝月便扑到司徒绝的怀中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很内疚,很心痛,蓝月觉得这些人都是她害死的,虽然动手的不是她,但她却是罪魁祸首。
空中闷雷轰隆,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雨并不大,却打湿了坟头,也打湿了蓝月的脸庞。
春天的雨再大也比不上夏天,而那远处的麦子正散发着勃勃生机,蓝月失神地望着,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那青绿的麦子还未收获就枯萎的。
整顿好了行李,整顿好了心情,他们便收拾上路了。蓝月一路很沉默,而司徒绝只是握紧缰绳,时不时地夹紧马肚飞快地跑上一阵。
身后的景色不停地倒退,蓝月呼吸着春天的风,那浓浓的悲伤经春风的吹拂倒也淡了。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肥城。蓝月对这座城并不了解,听了名字,本以为这里的人会很富裕,不过方圆百里,竟是一片萧条景象,寻不得一丝春天的痕迹,还不如乡村小镇来得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