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回来了,带着一丝寒气和血腥。他在外徘徊了很长时间,直等到屋子里的灯灭了一段时间,他才进去。
破窗而入,温暖和香气驱散了他的疲惫,冰山一步步地向着床榻走去,香暖纱帐,修长的手指挑开纱幔,蓝月早已睡得恬然。
冰山抬手抚了抚蓝月的脸庞,却不料蓝月使诈,手指被她反手抓住,身子被一阵猛力带下去,一股血腥在蓝月的鼻尖蔓延,微皱眉头,睁开眼睛,挑开帷帽,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正盯着她,眉头渐渐舒展开,蓝月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小生,你就从了我吧。”蓝月贼贼道。
冰山灼热的气息喷在蓝月脸上,他的表情无比邪恶,而手上也有了动作,还未等蓝月反应过来,襦裙早已被解开。
蓝月赶忙拽紧衣服,她抬脚试图将冰山踹开,不过冰山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脚腕,冰山开口,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以后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细细地帮蓝月把衣服系好,手指似有似无地轻磨着蓝月的脖颈,“很危险。”
蓝月赶忙点了点头,身子早已缩进了被褥中。而冰山却望着蓝月脖间若隐若现的血管,喉咙干涩无比,未灭的火星一点点燃烧起来。
冰山逼着自己别过头,他来到窗前,任凭寒风扬起他的帷帽,而圆月仍旧明亮地挂在那里。那本是浅绿色的一只眸子蓦地变成了红色。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指在面前晃了晃,迎着月光。冰山几乎可以看清上面血管的纹路,他缓缓凑近那手指,不过对方却顽皮地收了回去。
蓝月的指尖把玩着一只玉扳指。不错,这正是以前司徒绝一直不曾离身的羊脂玉扳指。
“这扳指是在地板上发现的,”蓝月抬眸望着冰山,黑色的瞳将对方的身影倒映得清楚,“你打算瞒我到何时?”
冰山微微一怔。他忍不住退了两步,蓝月逼上前。她蓦地将冰山紧紧地抱在怀中,“为何要瞒着我?为何不敢承认?我有多担心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一切都有了答案,冰山就是司徒绝。司徒绝就是冰山,虽然蓝月不明白对方为何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不过如今知道司徒绝就在自己身边,她也心满意足了。
鲜血的味道在司徒绝的鼻尖蔓延,他虽然想把蓝月推开,不过手臂却控制不住地把对方抱得更紧,蓝月亦是回应的紧,两人抱着彼此,忘却了身后的寒风是多么冰冷。
司徒绝的声音异常沙哑。“我做了伤害你的事,本以为你会恨我。”
蓝月摇了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都相安无事。”
司徒绝忽然将她的身子推开,而蓝月则怔然地望着变化极快的司徒绝,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徒绝深深地喘着气,圆月就在他的身后,而他的眸子也变成了红色,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脚下却蓦然多了个重物,他垂首一看。蓝月正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脚,“你不能走!”
体内的热血在沸腾,司徒绝忽然变得安静,他猛地将蓝月扑倒在地,不过这转变来得太快,蓝月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司徒绝压在了身底下,帷帽早已滚到了边上,此时司徒绝那一黑一红的眸子正贪婪地望着蓝月,两颗尖尖的牙齿探到唇边。
真是诱人啊!司徒绝俯下身子,诡异地瞳眸盯着蓝月不曾移开。就在此时,白道仙人的话却在耳边回荡起来,“你若敢伤她一丝一毫,老夫必让你灰飞烟灭!”
司徒绝的理智稍稍清醒一些,不过蓝月的鲜血实在太诱人了,所以他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去,眼看着司徒绝靠近,身下却猛地一痛,此时蓝月正狠狠地咬着司徒绝的手臂,鲜血正一点点往外蔓延。
司徒绝终于清醒,他的眸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而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就是一场梦。
蓝月满意地望着司徒绝道:“你若不能控制体内的魔性,我就咬你,咬到你清醒为止。”
不过刚才蓝月为了自卫,情急之下咬得有点重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不小心使用了法力,司徒绝会被伤得更重。
眼见着司徒绝手臂上的鲜血流得欢快,蓝月赶忙取来药箱准备帮司徒绝包扎,不过等她提着药箱过去的时候,司徒绝早就不见了。
手中的药箱啪地坠到地上,蓝月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里空缺了一大块。刚要团聚却再次分离,为何上天这样待她?
蓝月忽然回过神来,才过了这么一小会儿,司徒绝一定没走远。蓝月赶忙穿好衣服,背上包袱,倏地一下子便消失在浓浓的黑夜中。
眼见着黑夜一点点褪了颜色,天边终是露出第一道曙光,蓝月却仍是未找到司徒绝的身影,心力交瘁的她终于决定一个人。
这样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唯有将追风消灭,然后在迷雾森林汇合了。她相信在司徒绝一定在迷雾森林的入口等着她,即便司徒绝差点伤害了她,不过她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只要他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坚定着这样的信念,蓝月终于重新拾回了信心。她要凭着自己的力量将追风打败,到时让司徒绝对自己刮目相看!
追风也在灵兹国,不过与花影却相隔甚远,蓝月手中只有一副简略地图,上面的两个红点就是花影和追风的所在地,地图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大约两指长,不过中间却隔了三座城。
好在司徒绝细心,在此之前便帮蓝月换了个厚厚的坐垫,所以骑起来也没那么难受了。